两条小短腿儿,何向阳走哪儿超生就跟到哪儿,午后的大太阳炎炎,贺帅就是超生的大狗尾巴!
妈妈对于小超生的灵力,只有1%的了解,但只凭这1%的了解,就知道利用好小超生这个全家最有效的资源,可见妈妈有多聪明。
而小超生对于自己的能力,那是信心满满。
越吃甜食,她的灵力就越多,灵力越多也就会越讨人喜欢。
而何向阳呢,满街乱窜,是想找陈月牙投机倒把的证据。
超生就跟着她,让喜欢她的街坊邻居们,都看见她一回。
试问,都是街坊邻居,谁看着小超生的时候不由心的喜欢,谁又愿意理何向阳这么个,吃一个猪头恨不能把所有的街坊邻居全馋完的老太婆?
都是成十年的街坊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整天没事儿干去举报别人,断人财路啊?
“啥?大街上恁多投机倒把的,为啥偏偏让我指证陈月牙?”果然,王大妈一看何向阳上门,后面还跟着委屈巴巴的小超生和贺帅,气不打一处来,都忘了他儿子在张虎手下工作的事儿,甩个脸子应场就走了。
马大姐也觉得何向阳忒不地道:“何大妈,这街坊邻居投机倒把的多着呢,不在陈月牙一个,您要这么说,我把您家睡莲和福妞一块儿举报了吧,咋样?”
说着,看超生和贺帅在院门口站着,连忙招呼俩孩子:“荫凉处玩去,尤其超生,才给人打过,可别中暑啦!”
超生不会说话,只会点头,小脑袋不停的前后乱点着。
但大概恰恰是因为她不会说话,街坊邻居才会打心眼儿里的疼她。
何向阳恨不能搧自己俩耳光。
都怪她家小福妞,好端端的学人卖什么衣服啊,这下可好,自己身子不正,就没法硬梆梆的抓人替自己说话?
同是小闺女,人超生有多争气,福妞就有多拖后腿,何向阳越看,越恨不能踹上福妞两脚。
回头看一眼小超生,倒霉孩子,她下手并不重嘛,咋就把背给拍红了呢?
“开会啦开会啦?街坊邻居都出来一下,胡同你我他,文明靠大家,都给我出来开会!”
秦三多胳肢窝里夹着一本大信纸来了,进胡同就扯开了嗓门儿的喊。
找了一大圈子,何向阳愣是没找着可以替自己做证的人。
脑瓜子一转,全家齐上阵,就连她家的小福妞也一起带来了,就在公厕前等着。
胡同里每家出一人参会,有些人家小板凳小马扎一带,举家参会。
“至少我们全家都看见啦,陈月牙投机倒把,喽,她家贺帅身上穿的那白线衣,就是陈月牙投机倒把的罪证!”何向阳率先发难,指着贺帅的胸膛说。
陈月牙还没说话,贺译民站起来了,解开自己的公安服,里面也是一件白线衣:“这个我能替我媳妇儿作证,这是她自己买的白布做的,领导,自己做衣服什么时候就成投机倒把了?要我说,何大妈自己也天天缝纫机给自己踏衣服,她一天换一套衣服,那她不是最大的投机倒把?”
贺译民现在可是公安,哪怕只是派处所的片区警,他也已经跻身巷子里身份比较高的那一类人之列了。
他说话,人们愿意听,也愿意信。
秦三多把自己的风系扣儿往里紧了紧,说:“说人投机倒把得有物证,做件衣服真不算投机倒把,那得抓到现货交易,而且有人指证才算。”
何向阳只恨自己没抓到大批的物证,瞪着眼珠子,示意程春花起来声援自己。
可惜程春花向来属于背后出鬼主义的,毕竟年青人,怕街坊邻居的唾沫,也不敢站起来做那个证。
反而是贺译民有话要说了:“倒是何大妈,你今儿总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上门打孩子?”
“我才没想打孩子,我是想抄……”那个家字正是贺译民想要的,何向阳在舌尖上打了个转转,愣是没敢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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