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泽轩再次转头看向邱邵琢,十二三岁倔强的小少年这会儿眼泪已经掉下来了。“前些日子,家里丫头受人挑唆,伙同外人,偷了家中财务想要逃跑,我跟爹发现了,我,我……”他不中用,被那恶人一脚踹翻在地,“爹追出去的时候,叫马车给撞了……”
家里奴仆都是之前留下来的,多是世仆,相互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经了这事,他不敢再用剩下的奴仆,就把剩下几个该送官送官该遣散遣散了。
想着他自己就能照顾好爹,谁知他第一次尝试熬粥就差点把厨房给烧了……这几天他跟爹都是在外面买着吃的。他也是没办法了,才给他大哥写信的。
行吧,张泽轩也不知道该说面前的少爷什么,毕竟他那便宜姐夫邱邵琳跟这个弟弟关系也说不上多亲近,就更不用说他了。
摇摇头,张泽轩看向里面,“伯父受的伤不重吧?”邱邵琢摇头,“爹的伤还好”只是自己千挑万选留下的仆人不仅背主还引狼入室这让他很受不了,一直到现在精神头都不怎么好。
里面邱父听到动静,挣扎着要出来看,“邵琢?谁来了?咳咳……”
“爹,是张家二哥来了。”
张泽轩适时在邱邵琢的引领下,进屋探望,“伯父?你伤还好吧?没什么大妨碍吧?姐夫收到信,本来是要立马过来的,只是身边有点事情拖住了一时走不开,叫我先过来看看。”
“不妨碍,不妨碍,其实也没有撞得怎么样”更多的是邱父自己的心病。“倒是劳累你跑一趟。”
“都是亲戚,应该的。对了,我刚刚听邵琢说家里的仆从出了些事,要不要我……”重新再帮忙找几个仆人过来?
“这倒不用”邱父连连摆手。
张泽轩见邱父确实没有需要帮助的意思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特意带过来的一些给病人用的慰问品放下,又跟邱父说了几句话,叮嘱邱邵琢如果有事情可以叫人去书院找他就离开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运道,从邱家出来不多久,竟然撞上了押运死囚到菜市口杀头的。
张泽轩本来无意在这边逗留,可惜因为囚车通过的缘故人太多,直接把路给堵上了,他根本过不去,只能站在边上等着。
也因此两辈子第一次,亲眼看到了真正的死囚。男女老少都有,最小的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样子,吓的呜呜直哭,身上没什么囚服,应该还是他们之前穿的衣服,只是已经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头发凌乱,脸上抹的一道一道的黑印子,却依稀还能看出之前的细白脸孔。
张泽轩这段时间埋头苦读没怎么关注政事,消息比较落后,不太清楚这是哪一家,因为什么事落到这副田地。
不过,身边一堆八卦的,倒也不用他去细打听,只竖着耳朵听一听就把前因后果了解的差不多了。
这户人家姓李,听说之前这家的老爷也是个三品的什么大官,家里还有女儿在宫里做娘娘,听说还挺得宠的,可惜眨眼一大家子就成了皇权更替之下的牺牲品。
囚车走的不快也不慢,几十辆囚车全部过去,再等人都散去,用了小半个时辰,等到张泽轩从这条街走出来,已经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
想着既然出来了,正好等会去添置些笔墨,张泽轩便也没急着往回赶。转头看到边上就有一家吃饭的地方便抬脚走了进去。
“客官几位?”
“就我自己”说着张泽轩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给我来碗阳春面就行。”
“好嘞,客官稍等,面一会儿就来。”
等面上来的时间,张泽轩又听到边上有人议论刚刚那些死囚的时候,一开始张泽轩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国人喜欢八卦这是是人都知道的,
只是张泽轩没想到这些人说着说着,竟然说到宫里去了。
“我跟你说,我有个朋友的表哥的远房侄子的小姨子是宫里的宫女,听她说,这几个月宫里已经死了好几个娘娘了,今天那个李大人的闺女就是其中一个……”
“真的假的?不至于吧?怎么可能死好几个?死那么多人,难道皇上陛下都不管管?”另一人摇头,很明显不太相信。
“怎么不可能?我这可是从我表哥那亲耳听来的,至于皇上老爷子为什么不管?或许是宫里娘娘太多了?管不过来?”
“那就更不可能了,宫里人那么多又不需要皇上他老人家亲自去管?”
“这,这,这我怎么知道,说不得皇上他老人家懒得管呢。反正我说的是真的,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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