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源道:“比便比,何必要动兵刃?咱们又非生死相博,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紫衣侍女冷笑道:“原来你是怕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只是割个口子出出血的倒也难免,你若是怕了便认输,也免得受血光之灾。”
王源摆手道:“我不是怕,而是这么做毫不公平。你用兵刃,我却空着手,这算什么?”
“我又没让你空着手。”紫衣侍女冷声道。
王源道:“你稍等,我也找样兵刃,这样才公平。”
紫儿负手而立,斜睨王源,等着他找兵刃。王源眼睛朝四下看,想找个武器来,但见你青衣婢女笑吟吟道:“王学士,我这里一柄剑你要不要?”
王源看她手中的剑只有一尺多长,就是一柄短剑,摇头道:“多谢,用不了。”
青衣侍女一笑不做声了,王源四下看去,一眼看到了柳钧手中握着的长鞭,忙叫道:“这鞭子借我用一用。”
柳钧一收道:“不给。”
青衣侍女道:“少主人,给他吧。”
柳钧道:“使得么?”
青衣侍女道:“莫担心,紫儿打得过的。”
柳钧这才将信将疑将鞭子递出,王源抄在手里,猛地一挥,长鞭发出啪啪之声,打在地上冒起一阵青烟。长六尺有余,重量也不轻,甚是趁手。
“王学士选这长鞭,是觉得一寸长一寸强是不是?刚才奴给你短剑你硬是不要,是不是怕短兵相接不是紫儿对手?”青衣侍女巧笑嫣然,但却一语中的。
王源被说破心事,略有些尴尬,自己确实是这么想的;兵刃自己也不会用,若拿短兵器动手,无异于自寻死路。拿着长鞭子乱抽,可将对方逼迫在近身之外,起码可以抵挡一番,这便是王源心中的打算。
“哪有此事?只是不想用刀剑这种武器,一旦失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王源强词夺理道。
“原来如此,奴倒是会错意了。不过你却也错过机会了,刚才奴给你的这柄短剑削铁如泥,你若拿着和紫儿动手,紫儿必败,因为她手中的兵刃根本不敢与你相碰,等于你拿着兵刃她却空手。而紫儿一旦没了兵刃,武艺便是平平了。现在你拿着长鞭,虽然占据长短上的优势,但却不知紫儿对付长兵刃自有一套,怕是你要输了。”青衣侍女微笑侃侃而谈。
王源愕然,心道:“你他妈的早不说,我选了鞭子后你才放马后炮。”
不待王源多想,那边紫衣侍女已经娇嗔一声腾身而起朝王源冲来,但见她脚尖点地,身姿曼妙,手中尖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拿着一柄发光的手电筒一般,瞬间冲到王源身前数尺处。
王源硬着头皮举起鞭子横扫过去,鞭梢如毒蛇一般带着风声懒腰卷去。紫衣女身子跃起半空,手腕翻转,尖刀刃口朝下。就听嚓的一声轻响,王源手上一轻,鞭梢已经被削去尺许,落在地上毒蛇般的不断抖动。
耳边传来青衣侍女的笑语声:“知道奴所言不虚了吧。”
王源心里骂娘,后悔选了这鞭子当武器,因为鞭子太难掌控,明明看到紫衣女有削鞭子的举动,自己连忙挥动鞭子,却还是无法躲避,因为实在难以控制。
眼见紫衣侍女又前进了数步,王源不得不再次举起鞭子阻挡她近身,鞭子自上而下的挥击而至,紫衣女举刀上撩,毫无悬念的在断一截。六尺多长的鞭子剩下四尺了。
接下来数息之间,四尺变三尺,三尺变两尺,拿在王源手中的只剩下了鞭子不像鞭子的一条皮棍子,而紫衣女手中的尖刀都一尺多长,快赶上鞭子的长度了。
“认输吧。”紫衣女咬牙喝道,手中尖刀一挥,朝着王源的喉咙抹来,王源连忙回退,手中的断鞭条件反射的挡了一下。擦得一声响,鞭子只剩数寸。
紫衣女的冷笑声中,紫影再至,尖刀的光芒又在王源的眼前闪耀,王源心中慌张,大吼一声将手中剩余的鞭子柄扬手掷向紫衣女的面门,缓的片刻时间,堪堪躲过这一刀。
“看你还有什么招数。看你还拿什么阻挡。”紫衣女冷笑说步步紧逼,手中刀子挥动,王源左跳右闪躲了两招狼狈不堪。
“认不认输?认不认输?”紫衣女享受着欺凌的快感,嘴角带着冷笑,好整以暇的一刀刀的挥击,将王源逼得步步后退,逼向围墙死角。
王源每一刻都有被兵刃入身的危险,本想立刻认输,但一想这场输了的话,下一场还是她,还是没有赢她的把握,此刻认输便等于全场都输了。于是便想死撑一会儿看看这紫衣女的路数,也许能寻到破绽。
紫衣女占据完全上风,倒也不是要取王源的性命,但刀刀想着王源的臂膀和非要害之处招呼,想要给王源放放血。王源看出了这一点,心中忽然生起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念头。
公孙兰说过,轻敌乃对战大忌,人一旦轻敌,便会失去正确的判断,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便会手足无措,很容易失去应对之策。
想到这里,王源把心一横,见紫衣女一刀朝自己的臂膀刺到,猛然间身子不退反进,扭动身子,竟然将脖子对准尖刀刀尖而去。
紫衣女花容变色,娇声叫道:“你作死么?”
一时间确实不知如何应对,因为她根本就没想一刀将王源刺死,面对如此变故,忙勉力收招,将刀尖往旁边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