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时,彼一时。”长公主叹道,可看冯蓁一脸不解,又怕她生出些有的没有的心思,便开口解释道:“你只要知道,近日吾与他政见不合便是了。”
政见不合?自古政敌如死敌,杀将起来比杀父仇人还要凶狠。
冯蓁退去后,长公主忍不住对旁边的翁媪道:“你说,幺幺对老五该不会是动了什么心思吧?”
翁媪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倒是看不出来。女君也不像是为情所困的模样。”
长公主想了想,“哎,吾都快忘记少女怀春是个什么模样了。”
“反正不是女君这样的,奴看她啊,整日里更喜欢捣鼓花草香粉。”翁媪道,“除了蒋府她也不爱出门,可不像华君当时那般。”
说起这个长公主就想起来了,“哎,华儿也是的,当初为了跟蒋玉书传信,可没少想着方儿地往外跑。”
“就是。”翁媪应和道。
只是她俩哪里知道,冯蓁和萧谡二人更过分呀,这都直接“偷”到闺房里去了。
“算着日子,华儿差不多再两月就要生了。”长公主道,“但愿能一举得男吧。”
翁媪笑道:“只要有您照看着,华君生什么都无妨,先开花后结果,也无妨。”
说起生子之事,长公主又想起了冯蓁的那签文,她将签文念给翁媪听了听,“幺幺这孩子真是什么都好,吾真怕老天看她太齐全了……”
所谓人无完人,太好的人,总是遭天妒的,要不然也不会有天妒红颜之说了。
翁媪宽慰长公主道:“那不过是签文而已,不一定就当得真的。长公主不是月月都有让大夫给女君把脉的么,并无什么不妥啊。”
长公主道:“可她那无故昏厥的事儿,总是叫吾担忧。这天下的大夫也都是些混饭吃的,这么些年了,看过那许多大夫,竟然没有一个说得清楚缘由的。”
翁媪道:“指不定这就是老天给女君的……”翁媪一时想不出用什么词儿合适,总之是人无完人,冯蓁是得有些缺陷,才能避免红颜薄命。
长公主叹息一声,“不行,明儿再换几个大夫来给幺幺把把脉。”
因着长公主这句话,第二日冯蓁一共见了九位大夫,等那些大夫走后,冯蓁凑到长公主跟前道:“外大母,你是不是也担心那签文啊?”
“你倒是个鬼灵精,小机灵不少,大智慧却没有。”长公主没好气儿地道。
“外大母,我觉着吧,要不我就一辈子不嫁,要不你给我找一鳏夫,还得是有五、六、七、八个孩子的那种。我怕他要是独苗,万一没长大……”
冯蓁话没说完,长公主拿起手边的玉如意就来敲冯蓁的头。
冯蓁一边揉额头一边道:“外大母,要不你就同意我招赘婿吧。”
“还没死心呢?你信不信吾这就让人去把严二十的腿重新打断?”长公主威胁冯蓁道。
“换一个也成啊。”冯蓁就是不死心。
长公主大声道:“去,给我抄写《心经》去,写好了送去慈恩寺佛前烧了,为你的口舌禳灾。”
一本《心经》就困了冯蓁小十日。这日宫中送了贡桃来,一个就有婴孩儿的头那么大,又香又甜,冯蓁拣了一篮子往蒋府去给冯华尝鲜。
何敬见着冯蓁就笑道:“我今日还跟你阿姐说,该有人送桃儿来了。”
冯蓁道:“平阳长公主还真是疼敬姐姐呢,你那儿怕早有人送来了吧。”
何敬微微抬了抬下巴,“没你送二嫂的多。”
冯蓁笑道:“我也记着敬姐姐的好呢,宜人已经去你院子送桃儿去啦。”
何敬“嘁”了一声,“以为我真稀罕你那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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