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洢的艰涩,唐梦芙的潇洒,形成鲜明对比。
两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探头过来看棋局,另一个脸色很不好,“你眼睛往哪儿瞅,瞧着三姐姐的脸色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两人都是定国公府的,一个叫张湄,一个叫张汀。
张湄着急,“三姐姐看样子要输,怎么办?”张汀哼了一声,“这还不容易?看我的。”四下里瞅了瞅,见没人注意她,便和张湄耳语了一句,张湄会意,“对,这个办法好。”猛的推了张汀一把,张汀大叫“哎哟”,冲着棋局倒下!
说时迟那时快,雄武侯夫人闪电般出手托住张汀,皮笑肉不笑,“张汀,你年纪越大倒越没出息了,站也站不稳了?”
张汀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陪笑脸,“五姑母,我,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推我,不知是谁推了我一下……”
雄武侯夫人冷笑着往张汀栽过来的方向看,张湄脸颊抽动两下,腿往后移,身子往后退,恨不得立即消失在雄武侯夫人面前。
雄武侯夫人看看张湄,看看张汀,“行,你俩本事大。”
张湄和张汀知道雄武侯夫人眼里不揉沙子,这算是记住她俩了,不由的暗暗叫苦。
“五姑母,没关系的。”唐梦芙甜甜笑,“就算棋局被毁,那也没什么。每一步我都记得,我可以从第一步开始还原,保管和现在一模一样,分毫不爽。”
“天呢。”众人惊呼。
雄武侯夫人大喜,“芙儿,你记性这么好!”
蒋夫人和成王妃望望唐梦芙,都露出欣慰欢喜的神色。
多么聪慧的小姑娘啊。
众人之前以为张洢已经是这世上难得的才女,这时见识了唐梦芙的本事,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惊讶不已。
乔桑无力的拉拉乔棠,“棠姐姐,方才我还有点嫉妒这位唐姑娘,现在我连嫉妒的力气也没有了。她不光能把张洢逼得汗流夹背,还能记得每一步棋,这样的本事打死我也练不出来。”
乔棠面无表情把她的手摔开了。
乔棠心情不好,有点烦,就算是堂妹她也没心情哄了。
张湄和张汀又羞又气,面面相觑。
这个唐梦芙怎地如此聪慧过人?这可让人没办法了!
而张洢眼见败局已定,脸色煞白,嘴唇颤抖,身子向旁边软软倒下。
“晕倒了,张姑娘晕倒了。”便有和张洢相好的世家女子想过来扶走张洢。
“张洢姑娘,劳烦你先醒一醒。”唐梦芙语气亲切,“你先把这棋局输赢确定了,赌注交割了,之后你想晕多久便晕多久,你看如何?”
唐梦芙这话说的好似很关切,可这其中的讥讽之意又有谁听不出来呢?不少和张洢不大对付或没什么交情的人当即哄堂大笑。
张洢脸如金纸,怨恨的盯着唐梦芙,那眼神像毒蛇吐芯似的让人不舒服。
唐梦芙笑容愈甜,“一局定输赢,我赢了,你输了。张洢姑娘你有没有疑问?”
“没有。”半晌,张洢从牙缝里恨恨的挤出这两个字。
“很好。既然你对输赢没有疑问,那便请把赌注交割给我。”唐梦芙不紧不慢。
张洢直挺挺的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唐梦芙很是善解人意,“张洢姑娘是输不起,这幅石榴图不愿给我,对不对?”
“我姐姐才不会输不起呢。”张湄、张汀异口同声的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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