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有些头痛地道,“可是,她因为想留在德国而吃了大亏,并且,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现在再被识穿她是欺骗政府,因此而被取消申请资格,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要是她知道是因为我,非恨死我不可。”
肯定也是这个原因,托马斯才守口如瓶,死活不肯说受害者的名字。估计在警方做笔录的时候,他选择了保持沉默。
但严森不一样,他和马舒舒一没交情,二没兴趣,所以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未免就显得有点不近人情了。
“是我揭穿她的,让她怨恨我,我不在乎。”
秦黎大大地叹了口气,嘴里不说什么,心里却有点郁闷。她和马舒舒好歹也是朋友,马舒舒这人或许不怎么样,但目前没坑过她,属于无功无过。两人一起上学,同进同出,又都是来自一个国家的同胞。现在,她发生这种事情已经够倒霉可怜的了,就没必要再落井下石了吧。虽然她也觉得这事马舒舒做的不对,但也受到足够大的惩罚了。反正德国已经接受那么多难民,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得过且过。
严森当然看不透她这九曲十八弯的肠子,突然想到一事就问,“她是怎么和我弟联系上的?”
秦黎,“是我把联系方式给他。”
事实上,她只是遵循托马斯的意愿,给她传个话而已,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严森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
两人各怀鬼胎,为了这事都有些不开心,所以一路无话。
从难民营回来后,遇到曲丹妮,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实话实说。但曲丹妮是个人精,仔细想一想,猜都能猜出一二。
她可没有秦黎那么善解人意,觉得马舒舒那是活该,好好中国人不做,非把护照撕了去申请什么劳什子的难民,现在报应来了。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女孩,现在更是鄙视她了。
听到严森将马舒舒给卖了,她非但没同情,还骂了声活该。
***
德国医院不用陪夜,把病人扔在病房里,自然有护士护理。这给家属省了不少事,只要有空的时候去看一眼,带点礼物慰问慰问就行。
秦黎问,“你们去探病,一般都带什么礼物?”
严森,“花。”
秦黎一脸惊讶。
严森问,“你们不送花?”
秦黎道,“我们的习俗是死人才送花,活人送吃的。所以探病一般送果篮。”
严森点头,这个理由说得过去,不过这里是德国,就入乡随俗吧。
秦黎问,“周末商店都关门,这要去哪里买花?”
严森回答道,“去花农那里。”
他查了查手机,然后车轮子一滚,开到了附近的一大片花田。
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姹紫嫣红。风一吹,花朵微微摇曳,花瓣起舞飞扬,实在是美不胜收。
秦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花海,一股清香钻入鼻子,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不但美,还有钱赚。
她看见不远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把剪刀,和一个盒子,盒子里装着钱。
听严森说,这里是自助花田,不管什么花,一朵八毛,割几朵就自己把钱扔进盒子里。没有人监视,扔不扔钱全靠自觉。
秦黎拿起盒子掂了掂,沉甸甸的,估计里面钱不少。
“看起来很赚钱啊!养花难吗?”
严森道,“相对种蔬果,种花还算容易,只要撒种、施肥、驱虫。像是玫瑰、剑兰、向日葵这种生命力强盛的,后面两个步骤也可以免了。如果有地荒着,可以试试,也是一笔额外的收入。”
秦黎在心里打着小算盘,道,“那要是在你家农舍附近开辟这么一片花田呢?会不会有生意?”
严森,“不好预测。不过,农舍那一段路是去附近景点的必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