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比跑过去拉住妹妹,指着严森道,“你等着瞧。”
看着严森和简妮,这一刻,秦黎如遭电击般愣在原地,全身僵硬。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孙溢也曾极不耐烦地说过这句话,好聚好散不行吗?
突然,她从简妮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缩影,为了留住一个不再爱自己的男人,又哭又闹,甚至企图自杀,可最后换来的只是男人决绝的背影。
现在简妮有多傻有多疯,当初的自己就同样有多傻有多疯。
严森不想再和简妮纠缠不清,该做的他都做了,仁至义尽。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在原地踏步的,简妮走远的时候,他在原地傻等,现在她回来了,可他已经走远了。
严森抬头,看见站在原地发愣的秦黎,刚硬的心不由一软。他走过去拉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凉得比湖水的温度还要低几分。
他哪里想得到,刚才一瞬间,秦黎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
秦黎想起孙溢在梦中冲自己喊,在我们相互憎恶之前,也曾热恋过。是时间,时间改变了一切。
她的目光又转向了严森,暗忖,那么这个男人呢?爱情的保质期又会多久?是一个月?一年?还是十年?
想到这里,她用力甩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
严森一脸疑惑,用眼神问她,“怎么了?”
秦黎背过身,态度冷淡地道,“没什么。我累了。”
严森看着她钻入帐篷,一时不解这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是因为他刚才跳湖救人的举动吗?可是,他要是见死不救,在德国那可是犯法的呀。
那对活宝兄妹还在吵闹,但他全然没有心思再和他们纠缠,飞快地跟在秦黎后面钻入了帐篷。
但秦黎已经躺下,背对着他,虽然没让他出去,却也没再和他说话。
他伸手碰了碰秦黎,只听秦黎冷淡的声音传来,“别碰我!”
严森一怔,随即缩回了手。
气氛不对劲,经过简妮这事一闹,似乎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在两人之间发生。他想不明白,而他的性格又不会逼着她说,只能任由心底的不安逐步扩大。
秦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恶劣,勉强缓了缓神,语气生硬地道,“我困了,让我休息一会儿。”
严森立即会意,道,“那你休息。”
说着,他没再打扰她,撩开门帘就走了出去。原本是多么浪漫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被破坏了。
秦黎知道,严森比窦娥还冤,也知道严森是严森,孙溢是孙溢,不能相提并论。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在她此时的心里,严森的身影在和孙溢重叠,而自己的和简妮重叠。
她摸着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凹凹凸凸的,不但看上去狰狞,还扎心。它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过去做过的傻事和受到的伤害,让她无法像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妹子那样,毫无顾忌地尽情热爱。
过了一会儿,外面响起来警笛声,门帘一撩,曲丹妮走了进来。
“警察来了,你不去看看?”
秦黎摇头。
曲丹妮见她神色不对,就问,“你这是怎么了啊?”
秦黎不想说,“没什么,就是累了。”
曲丹妮以为她在郁闷,就附和道,“本来挺好一次踏青,就被这对兄妹搅和了,确实挺扫兴的。”
秦黎打起点精神,问,“现在什么情况?”
“警察要严森一起去警察局做笔录,因为他也动手了。那个大个子说要起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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