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华丽的妆容在一身霸气的黑色皮毛大衣掩映下,没那么突兀了。衣襟敞着,露出内搭的殷红玫瑰图案,性感又妩媚。
“我就说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走,原来是佳人有约啊!别担心,不打扰你们,我只是来还你车钥匙。”
她话明明说给林知吾听,可陶禧分明嗅到一股酸味。
林知吾不动声色地收起钥匙,清秀的脸上没有流露多余的情绪。
这反而激起陈烟岚的怒火,一开口,矛头却是对向陶禧:“我就搞不懂,像她这种温室里的花朵,不该多见见外面的风浪吗?你们一个个护得好好的,真让我怀疑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
陶禧不甘示弱地回击:“陈小姐,我吃穿用度全靠自己,不需要别人保护。”
“是吗?”陈烟岚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从旁边拉来一把椅子大剌剌地坐下,“陶妹妹还真是自立自强的当代女性榜样呢!”
“你有话就快点讲,别在那边阴阳怪气的。”
“你急什么,我刚才那句还没说完。”陈烟岚晃了晃玻璃杯剩下的柠檬水,笑道,“所以才能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和处境,一心只为自己着想。”
陶禧的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隐约听出她在指谁,“你什么意思?”
“你们两个都同居那么久了,别告诉我,你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陈烟岚十指涂抹沉酽的黛色蔻丹,突然伸出一指指向陶禧,“不是吧?真的不知道?他修的画是国外的走私文物,自己又被赶出了崇喜,和父母关系一直不好。如今不能修画,走投无路了。”
陈烟岚脸上露出夸张的震惊,问:“真的一点点都不知道?”
大脑如同被强行塞进一捆有刺铁丝网,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扎出尖锐的疼痛,心底冒出一排细小的血珠,但陶禧依旧强撑着平静,做最后的挣扎,“我不信。”
我不信他不告诉我。
然而对陶禧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的陈烟岚,露出了然的微笑:“你曾经说过,我对于他,只有利用的价值,但他好歹什么都愿跟我说。而你……两情相悦的你们,真的在谈恋爱?”
——竟然连他这么恶劣的状况都不清楚。
——他向你寻求的,只是身体上的满足吗?
——不会是炮。友吧?
陶禧手指不停去抠桌角,哆嗦着嘴唇,从她的话里听出丰富的内容。
“哎,我还真想……”
“好了,你闭嘴。”始终静默的林知吾打断陈烟岚得胜般的笑,起身前对陶禧轻声说,“我代她向你说对不起,我去买单了,你再坐一会儿吧。”
随后他站起身,目光冷冽地看向发愣的陈烟岚,“你已经失败到,要靠打击别人才能获得满足吗?这种精神胜利很差劲,如今你自身都难保,还有空操心别人?”
“你给我站住!”陈烟岚紧跟着跑出去。
留下面色苍白,僵坐着一动不动的陶禧。
*
一月月底就是春节了。
江浸夜捋清崇喜内部各股错综复杂的势力,掌握了陈烟岚勾结股东的证据。
这天晚上,他在书房整理文件,接到母亲渠鸥的电话。
那边语气透着忐忑:“儿子,哪天回来?”
江浸夜看一眼手边的录音笔,慵懒地说:“除夕前两天吧。”
“那除夕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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