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握住她的手。
陶禧不敢看林远珊,心跳快得堪比飞机起飞前那一段加速。
他们这次来伦敦,陶惟宁专门和林远珊联系过。如果得知陶禧也在,陶惟宁和丁馥丽想必很快就能知道她跟江浸夜在一起。
林远珊微讶,随后和蔼地笑:“你爸爸还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夜叔不要脸,哈哈哈~
☆、40。
陶禧过去只在旧相册里见过陶惟宁的这位师姐,并没有留下多少特别的印象,仅仅集体照里众多面庞中的一张。
却听爸爸无数次地提起。
林远珊第一次去大英博物馆是在八十年代末,参加业界的一场学术交流会。
她看到博物馆里虽然收藏了海量的中国古画,但一直由日本修复师主持工作,致使许多画的装裱形式照搬日本,失去了中国传统的特色。
更令她痛心的是,一些国内出土的文物,经西方技术人员的修复后,反而加速了损毁。
于是辗转找到博物馆馆长,提出让她展示中国的古书画修复技术。
当时大英博物馆的文保科学研究部正对一幅被火烧坏的古画,头疼不已。林远珊镇定自若地用排笔蘸取开水,向古画正面泼洒,完全洇透纸张后,又吸水拭干。
反复几次,直到胶水与画面分离。
在场观看的所有工作人员都目瞪口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修复方法。
每每讲到这里,陶惟宁就停住,和陶禧卖起了关子。
眼下见到真人,陶禧难免记起往事,紧张缓和了不少,笑着说:“他挺好的,这些年也很想念阿姨你……还是应该叫师姑呀?”
“哈哈!别叫师姑,就叫阿姨。”林远珊热络地牵起陶禧的手,询问她的近况。
一行人缓步走出机场。
坐在车上,孟庆依不失时机地向林远珊确认这几天的拍摄日程。出于预算的原因,时间比较赶。
林远珊和陶禧坐在中排,亲亲热热地相互挽着胳膊。
“你们这次出来不是为了玩,去不了什么地方了,不遗憾吧?”林远珊略有惋惜地说。
窗外的天空堆满积云,灰蒙蒙的蓝色,有了落日的征兆。
陶禧不错眼地追着晃过窗外的塔桥,摇头说:“不遗憾,以后还有机会,大不了度蜜月的时候再来。”
前排的江浸夜正仰头喝水,闻声呛了几口。
听到他的动静,陶禧纳闷地瞟去几眼,想起陶惟宁卖的那个关子,趁机问:“林阿姨,所以你是用开水洗画征服英国人的吗?”
追忆过去,林远珊笑了笑:“只是一部分,但我就有机会告诉他们,我们修复一幅书画作品,少说也有二三十道手工工序,洗画只是其中一项。还顺便展示了全色和接笔的技能,因为西方的观点是不赞成接笔。不接笔看似方便,但根本原因是他们做不到。中国修复古画的手艺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所以我就按师傅们传承下来的方法做,英国人很惊奇,也很佩服。”
后排的冷冷换成了专业摄影机,一刻不停地记录车内的谈话。
陶禧想起江浸夜,连忙问林远珊:“林阿姨,小夜叔叔过去来你们这工作,是什么样子?”
“他啊,拽拽的……”林远珊想起什么,眯起了眼睛,随后扬声说,“小夜,你大概不记得Alan了吧,他心心念念要找你再比试比试,还堵着一口气呢。”
“随便。”江浸夜的语气毫无起伏,倒是明明白白地在说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