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方便?自己家比哪都方便!”原本和丈夫谈妥的丁馥丽临时变了卦,拉住陶禧的手,“要不妈妈买辆车,考个驾照,每天送你去上班?”
陶禧:“……”
陶惟宁忍无可忍地摘下眼镜,厉声斥道:“你还要绑着她到什么时候?她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在家住就不能有了吗?她不是有自己的房间吗?”
“馥丽,不是我想拆穿你,我可不止一次看见桃桃上班后,你去她房间翻抽屉。”
“可她抽屉里什么也没有呀!”
“但你翻抽屉这件事就不对!”
“那你一定不知道,当初桃桃受伤后,写的日记全是各种心灰意冷,绝望无助的,我害怕她想不开。”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要相信她!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去问不就好了吗?”
陶惟宁罕有地向丁馥丽开。火,后者被丈夫娇惯多年,自然不服气地大举回击。
电视机和陶禧被彻底晾在一旁。
战。况前所未有的激烈,但丁馥丽不占理,渐渐落了下风。
及至两人中途休战,陶禧补上致命一刀,“所以,我的抽屉和日记本,妈妈一直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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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就那么轻松搞定你妈了?”听说丁馥丽同意陶禧搬家,容澜不禁意外。
她还记得,过去开高中家长会,丁馥丽提早去教室,把陶禧周围一圈的座位挨个问一遍,脸上写满了不放心的样子。
居然说松手就松手。
“那是她理亏在先,没立场反驳了。”
想起昨晚当问出那句“是不是一直在翻”,丁馥丽瞬间失声的尴尬表情,陶禧没有愤怒,只觉得无奈。
十几岁遭受那样的打击,精神也留下不可避免的创伤,日记本只是她情绪宣泄的出口。
本子一合上,生活依旧按部就班。
等捱过那段最难熬的时光,心脏生长出愈合的能力,陶禧便不再依赖日记本。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便也理解丁馥丽的焦虑与担心。
“不过她说,搬家的时候要去我住的地方看看……”说到这,陶禧愁眉惨淡。
“她那是不放心,毕竟你们都住在屿安,想看看也是正常的。这个问题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让她看一眼,挑不出错,之后永不打扰。要是连看也不去看,就更好了。”
语毕,容澜同情地看向陶禧。
两人面面相觑,于眼神无声的交流中将这个念头划上小叉,一同静默地步入大厦电梯厅。
因为嫌弃茶水间的咖啡如水寡淡,她们恢复了每日午餐后,去咖啡店买咖啡的习惯。
“陶禧。”
闻声抬头,陶禧见是林知吾,淡然应道:“师兄。”
他温雅地笑,对容澜一脸的戒备毫不在意。
“不好意思,刚才听到你们说的话了。”他说着,扬起手里的外带咖啡杯,示意并非有意偷听,而是碰巧同路。
陶禧眨了眨眼,听到他缓缓出声:“或许,我可以帮你让丁阿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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