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江浸夜吗?
高叉旗袍一坐下,长腿招摇地露出来,她抽出一根烟让江浸夜咬着,从旁边的桌上取来火柴擦亮,双手笼住给他点上。
陶禧撅着嘴,恨不得冲进去揪住她的耳朵,扔到外面。
甚至幻想扔出去后,不解气地又踢她两脚。
“陶禧小姐。”
陶禧循声看去,江浸夜的助理秦严走出来,手里提着草编包,“江先生让我送你回家。”
“他怎么知……”陶禧忽然记起那个光头男人,“我是不是一进这栋楼他就知道了?”
“是的。”
可恶。陶禧板起脸,问:“他还说什么?”
“江……”秦严神色顿时有些复杂,“江先生说你都站一晚上了,不累吗?”
“……”
*
回到家将近十一点。
陶禧给家里打过招呼会晚归,陶惟宁和丁馥丽便放心地早早睡下。
她躺在浴缸和容澜用手机外放通话,把今晚有滋有味地重温了一遍。
容澜说:“别猜了,他百分百对你有意思,瞎子都看出来了。”
陶禧盯着一缕漂在水面的长发,迟缓地说:“可他是老狐狸了,要骗我很容易。”
“肯定有证据!”
“证据?”
“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肯定会留下些什么。日记?纪念品?带有特殊含义的物件?”容澜想起什么,兴奋地说,“他不是就住在你们家吗?去找找啊!”
浴室雾气氤氲,如御苑琼台的云端仙境。
陶禧迷茫地看向天花板,拿不定主意。
当然能感到江浸夜对她的好意,可只怕怜爱多过于喜欢,这不是她要的,她不需要他拿同情来换。
更不要他动不动就拿看小孩子的眼光来看她。
陶禧气郁地钻入水下。
摸黑走进江浸夜的房间,陶禧有了做贼的自觉,哪怕四周没有一个人,她还是忍不住放轻脚步。
零点。
江浸夜还没回来,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连回来都是个未知数。
陶禧关掉手电,打开灯。
这屋子格局和陈设都简单,外面是卧房,里面是衣帽间,家具统共不超过五件。
看着挺薄情,好像说走就能走。
陶禧暗自腹诽,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水墨兰草立轴,气势恢宏。
走进衣帽间,她不忘谨慎地关掉卧房的灯。
衣帽间面积不大,足够一个成年男人伸展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