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别误会了,只是一件普通礼物,人家什么心思我并不了解。”
“话不能这么说,这年头大家都爱吃快餐,送手工礼物很稀罕了。而且你看,简直就是工艺品,我猜他多半对你有点意思。这种东西,不用心是做不出来的。”
正在喝汤的江浸夜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陶惟宁帮他递水,也加入谈话:“慢慢来,我们桃桃才二十岁,以后路还很长,不用着急。”
丁馥丽不同意:“这种事情讲缘分的,要是人合适,可以先处处,我又不是老古板。”
“我们看过的人多,到时帮着把把关,桃桃要是和他发展顺利,让我们也见见。”她说着,转向江浸夜,“小夜,你说对吧?”
“嗯,二十岁,该恋爱了。”
“是吧,我就说嘛……对了小夜,你还住过去的房间吗?待会儿我收拾收拾。”
“哪间都行,有劳师母。”
江浸夜慢条斯理地叠好餐巾擦嘴,微眯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
*
过去江浸夜跟着陶惟宁学古画修复,忙碌时在陶家小住,有专门的房间。
丁馥丽差人打扫干净,进去换上新的床品。
屋子只有衣帽间和卧房,浴室在隔壁。
床边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壁柜一分为二,一半做衣橱,一半改成玻璃门当书柜。
冷色调,陈设简单。
房门旋开弧度,陶禧探进头来,“要我帮忙吗?”
丁馥丽利索地抖开床单,“过来,帮我按住那角。”
她声音冷硬,绷着一张脸,与饭桌上游刃有余的和悦相去甚远。
陶禧抹平床单褶皱,困惑地问:“妈妈,你不高兴?”
“高兴?家里住了个魔头,我能高兴?”丁馥丽声音轻得只剩耳语,面色焦虑,“江浸夜就是个妖怪,转门迷惑你们这种眼界浅的小姑娘,你可不能着了他的道。”
陶禧早就练成一套内心锣鼓喧天,面上八风不动的本领,轻声嘟囔:“说什么呢……他是叔叔……”
“说着玩玩,你还当真了?”丁馥丽竖起眉毛,转念又想,不能把女儿往坏的方向引,便放软语气,“行,叔叔就叔叔,你和他可要保持距离啊。”
丁馥丽不喜欢江浸夜,怎么看他都是颗定时炸。弹。
*
晚上睡觉前,丁馥丽给陶禧热牛奶。
她顺手也给江浸夜热了一杯,留下一句“叫他自己过来喝”就回房休息了。
陶家夫妇和陶禧的房间在二楼,江浸夜的房间在一楼,房门正对陶禧卧房的窗口。
陶禧咕嘟咕嘟喝完,想着反正都要走一遭,便把牛奶送过去。
深夜下起雨。
牛奶透过杯壁传来阵阵暖热,她走在廊下,生出几分好风如扇雨如帘的快意。
江浸夜屋里黑着灯,她敲门许久没人理会。
陶禧打着退堂鼓要离开,门轴转动一声闷响。人脸还没见到,声音与房门拉开带起的风,一齐钻出:“您有事儿吗?”
语气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