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与开口,“接下来不再是闲聊,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为其负法律责任的,你们想好了再说。平时你们在家里可以信口开河,无所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可到时到了法庭上,每个字,都要为之负责。没人跟你们儿戏。”
乔维铭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下去。
秦与把一些复印资料给他们人手一份,“傅总的投资款,不管是从他账户上的,还是别家投资公司账户上的,都有凭证在这。平时你们怎么向他这个大老板汇报工作,也都有邮件往来。”
俞倾:“其实,有没有这个合同,无所谓。法律上讲究的是个证据链。签了,那是傅既沉想尽量给你们争取最大的利益。签不签,你们凭良心。不过不签的话,那就走法律程序,你们资料的最后页,是你们执意侵吞公司的后果,该判多少年,都有。”
她拿起合同,绕过茶几,走到乔翰旁边,“接受傅总委托,让我尽量私下和解,按我的脾气,我是不给别人这样机会的。不过我还是要尊重傅总的意思。所以,我想再确定一下,到底是投资款还是借款。”
乔翰攥着那叠资料,‘哗啦’作响,“俞律师,你们。。。”
“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俞倾打断他,“乔总,傅既沉投资的钱,到底是不是借款?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很简单。”
“这些钱,当初。。。”
俞倾再次打断他:“乔总,我们现在需要弄清这笔钱的性质,到底是借款还是投资。想好了再说,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要负法律责任的。”
乔翰咬紧牙关,青筋爆出。
俞倾声音突然很平和,“乔总,你想没想过,这几年,你在潇洒挥霍时,乔老师在谴责自己的良心。”
“我在我爸眼里,就不是个东西。天天碎着他五点钟早起拼命赚来的钱。跟你一对比,我发觉我比你强一点。至少,我没让他良心难安。你说呢?”
俞倾不用乔翰表态,她走到乔维铭那边,“乔老师,其实,傅既沉什么都知道,不然,他不会不让新建科技出现在傅氏集团拟投资的名单上。为什么他不想傅氏投资新建?”
乔维铭默不吱声。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只能保持沉默。
俞倾自问自答:“因为到时一个尽调,你们新建可就要现原形了。管理,财务,一塌糊涂。研发资金挪坐他用。傅既沉不在乎隐名协议,更不在乎公司掌控权,他想的最多的是,力保你们,因为您只有乔翰一个儿子,真要有什么事,您日子没法过。”
乔翰打断,接过话:“俞律师,别说那么好听,既然想力保我们,他还在乎什么隐名投资协议,和公司掌控权?说这么多,他还不是想拿回控制权?他当初就只投资了几个亿,拿了绝对控股股份,这几年是我们一家跟着忙里忙外,到底是谁欠谁的呀?”
俞倾笑笑:“乔总,你这样聊天方式就对了。不能一时置气,说投资款是借款,这样大家都会伤了和气。”
顿了几秒,给他们消化的时间。
“合同签好后,公司还是归你们管,不过所有存在的问题,你们自查,半年内全部解决。要是补救及时,也就用不着走法律程序。惩罚并不是目的。”
乔翰:“。。。。。。。。。。”
他眯了眯眼。
被这个女人给绕进去了。
他竟然一个不小心,跳进了她的陷阱。
这些律师,肯定都是随身录音,同步上传。
。。。
从新建出来,俞倾看了眼时间,“乔经理,今天上午见客户,怕是来不及,改天吧。”
乔洋嘴角扯个笑,心里再气,也不能表现出来,“以你那边为准。”
回到傅氏集团,正好是午饭时间。
俞倾带着合同,去傅既沉包间等他。
傅既沉像往常那样去食堂,推开包间的门,微怔。
那个熟悉的背影,正趴在窗台朝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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