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倾每晚都看书,金融类,会计类,法律类。
傅既沉用膝盖顶开门,他倚在门框,好整以暇望着埋头认真的女人。
俞倾早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她正好看到法律期刊上最新一个知识点,暂时没空搭理他。
傅既沉握着水杯,像品酒那样,一口一口轻抿。
别人找女人,是为了放松,舒心,他这是找了个祖宗回来供着。
最新一期看完,俞倾合上期刊,单手托腮,冲他抛一个媚眼,“今天谢谢你的衣服。”
傅既沉起身,走过来,“你谢谢我衣服,对我衣服说去,你对着我说什么。”
俞倾瞅他,“你这是跟我兴师问罪呢?”随着他走近,周围弥漫了淡淡的红酒味。
傅既沉靠在桌沿,“我有这么闲?”
俞倾甩掉拖鞋,抬腿,两脚踩在他小腹上,往后一靠,慵懒躺在椅背里,“你就别嘴硬了,我今晚要真不回来,你不得抹眼泪呀。”
傅既沉轻笑,眼里尽是揶揄。
他捏着她下巴,两指轻轻挤开嘴唇,把水杯送到她嘴边,喂了她几口水,“是不是渴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俞倾正好口渴,捧着他杯子喝了大半杯。看在水的面上,她没再跟他闲扯一些有的没的,“他是房东儿子,有客户要看房。”
简单一句话,傅既沉明白了。
她的房东要卖房子。
至于她那些东西要不要搬他这,还是另租房,租哪里的房,他不关心,也不过问。
没那个习惯。
随便她。
他瞥到桌角那本法律期刊,硕与律所的专业期刊。
在律界,硕与律所是大咖,也是年轻律师最向往的律所之一。
“想去?”他搁下杯子,拿起期刊翻了两页。
俞倾反问:“你说呢?”
原本她从国外回来就是要供职硕与律所,双方连待遇都谈妥,结果还不等她入职,被她亲爹给搅黄。
她从傅既沉手里抽过期刊,丢一边,“睡觉去。”
傅既沉瞧出她眼底隐隐的失落,这是她很少有的情绪,“按理说你的教育背景,应聘硕与绰绰有余,怎么就到傅氏法务部了?还是个管理合同的岗位。”
其实她应聘的并不是现在这个岗位,她原来岗位被主管换了,换给下午在茶水间嘲讽她的那位同事。
就连小池都看出,主管做得过分,明明新同事自身硬件条件达不到那个岗位。
这些糟心事不提也罢。
反正哪里都有不公平。
她没跟傅既沉说她受到的不公待遇,像他们这种劣质塑料情侣,没必要给对方添麻烦,相处舒适最重要。
俞倾假笑:“被你迷住了呗,无限沉沦,不思进取,不要事业要男色。”
这番不走心的彩虹屁,傅既沉自然不会当真,“你这张嘴不做个诉讼律师,可惜。”
“傅总,您谬赞了。”
俞倾怕傅既沉怀疑她家世,如果失去这份工作,她没法跟她爹一抗到底,她正儿八经的表情,解释为何不去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