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睛瞎,但毫不受阻的向她传达了,少他妈碰我,尽往阴沟里带的内容。
“不好意思。”黎梨先行把盆子踢走,一边心里嘀咕,在国外可真放飞啊,一点礼教没有,对女士瞪眼睛,瞪得不亦乐乎。
傻叉。
她也翻了个白眼,坚持把这位伤残人士,引到了竹榻上,“坐着,我去端早饭。”
周非凉就真的坐在那里,背影像一座雕像,视线方向是冲着前面连绵的山峦。
可惜他什么也看不见。
黎梨端了早饭出去,想方设法要跟他聊两句,但都以失败告终。
瞧瞧,人又瞎,性情又封闭起来,就显得孤儿一样可怜。
黎梨对他报以同情。
“你在嘲笑我。”哟,竟然还开声了。
黎梨觉得神奇,不由似笑非笑惊讶看着他。
他那张脸万年不变的英俊,侧颜时,睫毛像一排刷子,鼻梁高挺,唇部和下巴胡子被刮干净,但大概是他自己刮得,所以有好些个出血点,真狠,对自己下手真狠,黎梨不由心疼他的白皮。
她笑,“没啊,只是觉得你可怜。可怜和嘲笑是两码事。”
“我向来讨厌被别人说可怜。”他看向她,“你叫什么?”
“二妞。”
“二妞?”他细细在唇齿间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好像一条狗。”
“……”你全家都是狗。
“生气了?”
她不答。
他笑了。
“我叫凉三。”欺负了别人,心情就好,他主动介绍自己。
黎梨虚假“呵呵”两声,“知道,别人都叫你三爷。排行老三?”
“对。”
“你不记得我了?”
“谁?”
“我排行老二啊,那天给你包伤口的。”
“不记得。”
“……”黎梨拉下脸,敢情还青年痴呆呢?
“你脑中的血块什么时候能消失?”沉默了片刻,她问他。
“一个月,或者一年?”他笑着,眼睛瞎与不瞎有什么要紧,无论何时阻碍不了天生的勾魂夺魄,睨着她,“记不起你,你好像有点生气。”
“没有。”黎梨否认,心头却突突跳,她也混乱了,到底是他瞎了方便她执行任务完美,还是失望他认不出她,两人明明在眼前,却好像从此失散一样。
他那些缘由,他曾经发生的事,他将要去往何处,就都不能和她坦诚相待聊一聊了吧。
黎梨注视他无焦距的眼,忽然想带他立即离开,哪怕是用拷的方式。
但是,一道粗噶的男人声音出现,打破她的异想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