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佐证,猜测,到最后追问。
得来他一句“昂?你喜欢我?……允许你喜欢”的大发慈悲式温柔。
黎梨觉得这少年坏在骨子里,幸好她不是先喜欢的那个,也不是喜欢的最多的那个。
是周非凉。
不过先抽身的也是他。
八年了无音讯。
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还得了一些信物,她却一无所有,只有小孩子过家家式的破烂青春。
他此刻有什么资格过问她?
“你谁?”黎梨懒得跟这男人虚情假意的眼神对视,赏了一个侧颜给他,神色不耐着。
周非凉早收了架在桌面的长腿,坐着时不显一站起来比黎梨高一个半头,垂首寻着她回避的眼睛,像是不找到不罢休,直到黎梨头转累了,破罐破摔笔直对视上他眼神。
男人立时笑了,像两汪深山禅寺内的古井,听到钟声似的亮,“怎么穿着警服被抓?”
仿佛“抓”是个多么小事件的口吻。
黎梨讽刺这位凉三爷,“穿着齐逼短裙被抓你也看到了。”
“……”周非凉哑口。
他身边两名律师被黎梨这形容弄出真实反映,不解且复杂地同时瞥了她一眼。
意思是就这?
周先生等了半晚上的女人?
满身风尘气,哪怕穿着警服,表情不正经,潦倒到骨子里。
伸手中食指朝身后警官夹了夹:“有没有烟啊,韩队?”
那个韩队看周非凉:“周先生,人带给你看了,我们警方不会随便抓人。”
“她犯什么罪?”周非凉问。
韩奕铭说:“这无可奉告。”
周非凉危险眯眸。
黎梨自招,“穿警服跳跳舞拍拍视频嘛。”
“只是拍视频?”周非凉左边的那个律师疑惑,“韩队长,如果黎女士是你们警察,也只违反内务条令,不需要动上手铐吧?”
“我当然是冒充,”黎梨毫无表演痕迹口吻,“做我们这一行很难的,昨天场子被扫没地方吃饭,晚上回家想着直播吸点粉喽,哪知道这就犯法了呢。”
右边那个律师这时开腔:“黎女士,私自购买警服只要不构成犯罪行为,您就可以保释。”
“你想保释我呀?”黎梨笑,和那两个律师聊得火热,独独把这两人的主子晾着,“可我不想被你们保释呢。”
“为什么?”二人面面相觑。
好在不蠢,目光很快往背影沉默的男人身上扫一眼。
周非凉真的“凉”,被晾的。
黎梨一眼未瞧他,说,“和姓周的人打交道会肠穿肚烂。比我们妓。女还脏!”
两名律师闻言脸色惨白。不明白她一个性工作者对周非凉这个财神爷的恨意从哪儿来?
这时候不该死命巴结,日后财源滚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