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岫白一手抱着黄莺,另一只手撑着雨伞,雨伞向黄莺那边倾斜,迈开步子向着停在路边的车子走去。
走到车子旁边,黄莺说什么也不肯上车,委屈巴巴的说道:“我身上脏,都是泥,别弄脏了你的车。”
江岫白打开副驾驶的门,将她往里一塞,心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不许那么说自己,和车比起来,你是无价之宝。”
说完绕到另一边,坐在驾驶位上。
车子里非常安静,江岫白静静的开着车,心中五味杂陈,又不敢说什么,只能透过后视镜偷偷看黄莺。
黄莺像是找到了泄口一样,垂着头小声啜泣,“为什么他要这样欺负妈妈,他有幸福的家庭,陪伴在身边的儿女,还有花不完的钱,为什么他连姥爷姥姥留给妈妈的东西都不愿意还给妈妈?难道,男人都是这样吗?得到了,就想着办法的榨干所有血液,然后狠狠的抛弃掉,像扔垃圾一样。。。。。。”
哭声越来越大,江岫白一言不,他并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黄莺,只能做一个负责任的倾听者,听着她所有的心酸和苦楚。
“我并不想要他的公司,但是我必须得拿到姥姥姥爷给妈妈留下的绒花铺子,然后再为妈妈拿到一笔辛苦了这么些年的经济补偿。”
“他竟然联合自己的妻女打我,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为什么要这么欺负弱者?为什么从来没有人站在弱者这边?为什么呀?”
原本的小声啜泣,现在已经变成了嚎啕大哭。
听着她的哭诉声,江岫白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人捏住了一样,疼的甚至都无法呼吸了,那种酸涩是从来没有过的。
他很想安慰黄莺,但是笨笨的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在等红灯时默默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给她递纸巾,再把暖风开的高一点。
车子安全的停在地下车库里,江岫白从车上下来,绕到另一边开了副驾驶的门,黄莺早已哭的睡着了。
轻轻抚上她红肿的面颊,脑海里不停地滚动着黄莺刚才的哭诉,他开始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做了一个违背自己誓言的决定,或许他该回去了,只有拥有了足够得金钱和地位,才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到一丁点儿的委屈。
轻轻解开安全带的锁扣,然后将黄莺抱在怀里慢慢的上了楼。
密码锁解锁的声音还是吵醒了黄莺,她睁开早已哭的红肿的眼睛,悲戚戚的望着江岫白,“我这是在哪儿?”
“在家。”
黄莺扫了一眼周围的布局,“你骗我,这才不是我家呢,明明是你的家,为什么你也像他一样骗人呢?”
江岫白被她哭的有些不知所措,低头吻了吻她的唇,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安慰,“我没有骗你,等我们结婚以后,就搬到这里来住,好不好?”
黄莺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自己知道是绝对不会和他结婚的,父母给她带来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她对婚姻不抱有任何希望,因为她不想失望。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与其在失望中度过漫漫余生,倒不如从来没有过希望,日子也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黄莺抱住江岫白的脖子,“我想去洗澡。”
没有得到她肯定的答复,江岫白有些失落,自然也是明白她心中所想的,知道她在恐惧些什么,即使现在自己给了他多么肯定的答复,她也是都不会信的。
一定要慢慢儿来,给足了她安全感。
抱着黄莺到了浴室,出乎意料的是,这次黄莺竟然害羞起来,非得要自己洗,“你出去,我自己来。”
说完挣扎着就要往浴缸里走,脚踝红肿的厉害,身体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摔倒,江岫白哪里敢让她自己来,只能随口扯了个谎,“刚才物业在群里通知,再过十分钟就要断水了,今天不能泡澡了,咱们一起洗淋浴吧。”
黄莺现在脑子晕乎乎,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也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这么高档的小区,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问题。
被人像剥玉米一样剥了个干净,墙壁上映照出两具影子交叠在一起,娇小的影子依靠在高大的影子怀里。
不到十分钟,两人就洗的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出来了。
黄莺被包裹在浴巾里,像个小婴儿一样被人缓缓的放在床上,“家里没有女士衣服,我下去给你买。”
刚要起身却被勾住了脖子,“那就不穿。”
卧室的窗户开了半扇,门被风缓缓关闭,隔绝了粗重的喘息声和娇媚的哭泣求饶声。
外面的风雨更大了,雷声几乎要震破天,屋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放肆,肆无忌惮的喊叫,声音都嘶哑了,也不肯停下,仿佛在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
这场情事酣畅淋漓,但是两个人身体上都没有得到满足,因为他们知道,这次无关情欲,只为泄,各怀鬼胎自然是同床异梦,更不可能做到灵与肉的结合。
黄莺累的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趴在床上望着地板,默默的数着随意扔在地上的包装袋。
江岫白吻了吻她的后背,“累了吧,我抱你去洗澡。”说着将她打横抱起,再次朝着浴室走去。
这次特意和她泡了半个多小时的浴缸,身体上的疲惫驱散了不少,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黄莺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享受着他的吹头服务,突然想到了什么,狠狠的拧了一把他的腰。
“拧坏了就没人给你幸福了。”
“混蛋!江岫白你就是个骗子,你刚刚不是说十分钟后停水吗,那咱俩是怎么泡的澡?”
江岫白尴尬的笑笑,将吹风机放在一边,吻了吻她的脸,“没准是上天的恩赐。”
“你放屁!”
“赶紧睡吧,如果你要是不累的话。。。。。。”
江岫白话还没说完,黄莺立刻钻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累了,晚安。”
低下头再次亲吻她的额头,“晚安,明天等你醒来时,所有问题都迎难而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