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自己身上,阿姐爹身上都可以,甚至娘想买什么东西都行。
但娘肯定会把钱给刘家。
才不要!
虽是亲姐妹,但顾软软自小就和刘氏不亲,也知道怀月对刘氏的感情很复杂,知道她总会对刘氏心软,如此,就没再坚持。
‘那好,我先替你收着,你要用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
“恩!”
顾怀月点头,笑的两眼弯弯,又垫脚凑在顾软软耳边低语道:“阿姐可要坚持久些,婆婆可说了,不能那么快原谅他的。”顾怀月也不想走,可家里只有爹,顾父又不会做饭,得回去照应。
是以只得嘱咐。
虽然没抱什么希望,因为阿姐人如其名,软乎乎的,说不定这遭回去马上就原谅他了。
顾软软无奈的看着胆子愈发大的顾怀月,总觉得她和林婆婆肯定很合得来,点了点她鼻子,‘想必抱错了孩子,你合该是林婆婆的孙女才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我只和你说嘛,又没跟外人讲。”摇着顾软软的手,小脸认真,“阿姐可千万坚持久一些。”
被顾怀月一阵摇,顾软软脸上也覆了一层浅浅的绯红,五官更是明艳,长长的眼睫半垂,既纯真又妩媚,轻轻点头,‘恩。’
这下顾怀月才是放心了,阿姐虽然性子软和,但答应了的事情一向都会做到,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坐牛车回村了。
送走了顾怀月,顾软软去了郝掌柜的酒坊,跟着他去查看了新酒的酿造,齐齐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出差错,谢过了郝掌柜的相送,独自走在街上,慢慢走回私塾。
此时已近春末,倒春寒已过,爱美的姑娘们也换上了色彩妍丽的春裳,而其中,最明艳的依然是顾软软,不止男子,甚至许多姑娘都在悄悄看她。
好漂亮的姑娘,是谁家的女儿?
她可真好看。
顾软软微微垂着头,慢吞吞的走在街上,倒不是回避旁人眼光,不敢和人对视,是在想事情,在想林婆婆说的九分,和最后一分的余地。
自己的一分余地,在哪呢?
婆婆爱花,所以她经营了一间花间小铺,那自己呢?自己喜欢做什么?
刚从郝掌柜的酒坊出来,若一分余地是指今后可以傍身的银钱,那自己已经有了。郝掌柜的酒铺已开,三个月的时候就将先给的配方钱扣除了,现在自己每月都是十两左右的进项,这还只是第一批酒。
现下又给了新酒方,刚才闲聊的时候,郝掌柜也提及日后肯定会把铺子开到府城去。
若这一分余地单指钱财,那自己已经有了。
可是―――
酿酒是意外,本是为了送给林先生,现在得了银钱,只当是意外之喜,并没有多上心,甚至都没去郝掌柜的酒铺看过,自己不是很喜欢酿酒。
那自己喜欢做什么呢?
脚步不知不觉停下,站在街边出神,春风拂过,裙摆微荡。
林安早就瞧见那位姑娘了,她远远的走过来时,自己就瞧见了,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跟仙女似的,一直呆呆看着,默默盼着她走慢些,再走慢些。
佛主真的听到了自己的祈祷!
这位姑娘居然停下了,站在路边不知在想什么,原本坐着晒太阳的林安站起起来,看着顾软软安静的侧颜,她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事了?
想过去问问她,自己或许可以帮她呢?刚走一步,耳朵就被人揪住提了起来。
“啊啊啊———”林安一边护住耳朵,一边垫脚。
“你个宝器娃儿,老子喊你切隔壁拿东西,你跑到这晒太阳看妹娃儿,你是不是想挨打的狠了!”
周师傅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在耳边,林安有一瞬间的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