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墨点头,又问:“没喊苦没说累?”
顾怀陵摇头,“没有。”
俞墨抬眼看着闭眼躺在榻上的叶宴之,脸色发白,嘴巴还隐隐有着血迹,那个推开自己的小姑娘正用手帕细细插着他鬓角不停冒出的冷汗。
顾怀陵上前一步,恰好挡住了俞墨审视着顾软软的视线,俞墨抬眼看他,顾怀陵神色不变,“我初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打井水,大概从未做过,所以一直打不出多少水,蹲在井边,快哭了。”
“后来我再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会打水并且正在打扫屋子。”
“我虽不知他为何要离家出走还没留下书信,但他一直在很认真的生活。”哪怕这里的环境和他曾经的生活天差地别,没说过苦还整天乐呵呵的。
俞墨听完没有发表言论,而是下巴虚虚点了点顾软软的位置。
“那是你妹妹?”
顾怀陵点头,神色微紧,俞墨轻笑,“放心,我只会惩罚他这次的不告而别,至于其他。”直接挑明,“就算你现在告诉我他两已经成亲我也不会过问。”
………………
还没被抬回屋子叶宴之就痛晕了过去,再醒来时,时间都过去了几个时辰,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俞墨,忍着胸口的剧痛出声,“你还是我舅舅么?下这么重的死手?”
“我要不是你舅舅,你现在已经是尸体了。”
俞墨冷着脸回头,下颚绷紧,显然余怒未消,看着他毫无情绪的一双眼瞳,叶宴之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我让人给你传信了,只是送信的人才走两天,所以我才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不是嫌你来的太快的意思。”
听到叶宴之曾让人给自己送信,俞墨怒气暂缓,只是仍旧绷着下颚,眉眼深沉,“为什么要跑?”
叶宴之:“我不跑我就死了。”
俞墨眯了眯眼,“叶岑?”
叶宴之点头。
叶岑就是叶宴之的二叔。
俞墨:“那你怎么不来找我?至少留个口信,我是死人么?!”
叶宴之眨了眨眼,不知道怎么说为什么没去找俞墨。上辈子自己死的时候,俞墨那时候不在,那几天他去京城办事去了,死后在宫里飘了不知道多少年,再醒时第一次件事就是马上离开叶家。
叶父要管家里的生意,叶宴之几乎就是俞墨带大的,毫不夸张的说,他眉毛一跳俞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见他这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心虚。
声音冷冷。
“说实话。”
叶宴之,“我把你给忘了……”
真的,死了太多年了,真把俞墨给忘了。
辛辛苦苦带大的兔崽子把自己给忘了,好,好的狠!
一看他这表情叶宴之就知道又坏事了,马上道:“你不能再打我了!”
“你刚才打我,我不反抗是因为确实是我做错了,你已经撒了一次火了,不能再撒第二次了!”
俞墨起身,冷笑:“我再撒第二次火你要怎样?”
说着拿起一旁的凳子,看着那个实木做成的椅子,这要是砸下来,大半条命都没了,叶宴之眼皮猛跳,“你再打我,我就去我娘的坟上哭!她一手带大的弟弟要打死她唯一的宝贝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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