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软软又在沙板上写:慌什么?
慌什么?
叶宴之悄悄咽了咽口水,垂眼看着厨房门前的台阶,石阶有些泛旧,边缘布了一些青苔,看着翠绿的一簇簇青苔,叶宴之眨了眨眼。
青苔也是青草味的么?
呼吸一滞,甩了甩脑袋,将脑中莫名其妙的想法丢了出去。
看着顾软软,“今天先生要考我,有些慌。”
顾软软倒是知道他现在还在蒙学和孩子们一起念书,这几日见他很用心,但没有询问过,也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
想了想,抬脚往后院走,示意他跟上。
叶宴之忙跟了过去。
顾软软带着叶宴之来到了后院,直接走向墙角搬了一堆木桩走到院中,这是县城,买的柴火已经被砍成了一截一截的,但要烧火的话,还得自己劈一回。
顾软软取了一截木桩立在院中,拿过一旁石台上的斧头,身子弯下,双腿前屈,双手举着斧子,凌空比了比,直接落斧,斧头闪过一抹银光,木桩已被一分为二。
将斧头递给一脸懵逼的叶宴之。
学会了么?
叶宴之接过斧头,“这是做什么?”
这次顾软软没有口语,而是掏出沙板,写了一行字,捧在叶宴之的眼下,叶宴之垂眸看去:劈完这些,你就不慌了。
叶宴之:“…………”
顾软软想的简单,既然不知他学业的具体情况,那也不好出声安慰,只是心里慌乱的话,那就做事,把身体做累了,心也没空慌了。
对着叶宴之笑了笑:我去做早饭了。
叶宴之拿着斧头目送顾软软离开,五月的清晨,斧头木柄还泛着凉意,掌心却觉一点温暖,低头看着手里的斧头。
刚才她握的这里?
残留的余温还没被清晨的凉风送走,干净的掌心又覆了上去,和顾软软刚才的握斧之处完全贴合,将余温牢牢的锁在了微汗的掌心之下。
………………
饭点快到的时候,顾怀陵放下书起身向着厨房而去,半路遇到了从后院出来的叶宴之,问他,“你去后院做什么?”自己起身的时候对面就没人了,那会子天都没亮,一摸,塌早就凉了,也不知人走了多久。
叶宴之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的没有提顾软软,只道:“今天要考试,我有些慌,起早了也看不进书,就去后院劈柴了。”
顾怀陵不疑有他,又见他神色拘谨身子微僵,以为他是担心考试,笑道:“你的情况我大约知晓,先生那里能过的,不用担心。”
他虽基础不牢,但记忆很好,思维很是活跃,诗词也很有灵气,至于策论,这个没有学过是不能要求什么的,好在策论也是后面才教的,其他的,已经足以过先生那关了。
叶宴之点头,又谢过了顾怀陵,两人一起向厨房走去。
林家没那么讲究,吃饭也没去堂屋,就在厨房支了一张桌子,左右都是自己人,就在厨房吃了,顾怀陵叶宴之到的时候林先生林婆婆都快吃完了,见两人过来,顾软软起身,去端还在蒸笼放着的卷饼。
顾怀陵:“先生师母今天起这么早?”
林婆婆点头,“今天有点事。”说着起身,“你们吃,我去忙了。”林婆婆落筷,林先生也吃好了,看向叶宴之:“吃完来找我。”叶宴之点头,林先生也跟着离席了。
叶宴之跟着顾怀陵去盛粥,回头看了一眼圆桌,林先生林婆婆刚才坐的地方都有一堆蛋壳,顾妹妹刚才坐着的地方则就一个饭碗,里面还有半碗粥。
早饭除了白粥咸菜白水蛋,还有昨天顾软软做好了的鸡蛋饼,也没有再煎一次,而是做了薄饼子,将鸡蛋饼放在里侧,又放了过过水的白菜心,卷在一起,放在蒸笼上蒸。
薄饼被蒸的有些透明,露出里面微微焦黄的鸡蛋,一口咬下去,薄饼的韧,鸡蛋的香,菜心的脆,全部都在口腔里炸开,叶宴之惊喜弯眼,“顾妹妹这个好好吃!”
顾软软莞尔:喜欢就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