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宴之。
“你是来访友的?”
叶宴之摇头,“没有,这里并没有相熟的人。”
“那,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去买的?”
叶宴之点头。
顾怀陵有些诧异了。
柜上那个竹篮,那是孙婶家的,她家实在又耐用,隔壁店也卖竹制品,看着一样,但手艺差了些,用不了一段时间就要变形。桌上摆着这茶壶也是,周叔家的,那是积年的老手艺,也是这条街上最好的茶壶了。
原以为他是朋友带着去采买的,结果是自己一个人买的?
笑了笑,“那你运气是真的不错。”
是真不错了,这条街上坑人的店可不少,当初自己都差点中了招,还是林婆婆提点才没花冤枉钱。
叶宴之挠了挠脑袋。
“我直觉挺准的。”
直觉这事太悬乎了,顾怀陵并没有如何在意,又道:“我观你似不是川地人,那来这边是要做什么呢?”他的官话有点像京城人氏,虽已经换过了一身寒衣,但只凭那张脸就知道不是穷人家的孩子,如何一个人蜗居在这个小地方?
叶宴之:“我是澜州人氏,家里父母都没了,和叔伯不甚和睦,以前听娘说过这边,就来这里了。”
“也不知道做什么,打算先找个私塾念书,其他以后再说。”
“说到这,也是想问问顾大哥,这巷里的私塾,需要考校什么,可否能借宿,若借宿,是如何给钱的?”
顾怀陵:“倒不如何考校什么,一年二两束脩便可,借宿也可,包三饭一月两百文。”
叶宴之眼睛一亮,“那可真是太好了。”
叶宴之生的好,一笑更为亲和,顾怀陵心情也不错,“这倒真的是缘分了,私塾中现只有三人借宿,另外两人住在一间屋子,若你也来了,大概是和我住在一起了。”
这可真是个天大的惊喜!
叶宴之控制着激动的心情和顾怀陵说话,顾怀陵也没有多说什么,闲话几句略作片刻就走了。
出门后,顾怀陵一边回私塾一边想着叶宴之,觉得他有些奇怪,前两次觉得他可能脑子不正常,但今夜细谈了一番,又觉得人挺好的,虽然年纪轻,家世应该也不错,但一点傲气不见,说话时也非常真诚的模样,确实很难让人升起恶感。
那为什么前两次他那么奇怪呢?
至于他说的父母双亡和叔伯不和睦所以来了这里,顾怀陵直觉有些不对劲。什么样的矛盾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独自来了异乡,就算叔伯不管,家里别的亲戚也不问?而且,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安汉就一个小县,连个好一点的景致都找不出的小地方。
不过这些念头在顾怀陵脑中也不过一闪而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没有妨碍到别人,那就不要追根究底,而且顾怀陵自认自己也没什么好让人图谋的。
至此不再多想,回私塾继续读书不提。
而叶宴之听从顾坏陵的话锁好院门后,没能控制住在房里又蹦又跳。
“可以和顾大人住一个屋子了。”
“很快自己就能当上顾大人的书童了!”
下午时碰到了房东周婶,周婶说顾大人并不住这里,一个月最多来一两次,让自己锁好院门房门。当时心里苦哈哈,虽然成了顾大人的邻居,但这一个月都不一定碰上一次,如何联络感情?
还是得去私塾才行。
垂头丧气的买好了笔墨纸砚,谁成想晚上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连去私塾的郁闷都没了,叶宴之干劲十足的回房继续收拾屋子,收拾干净后才虔诚了打开了顾怀陵带来的两个油纸袋。
一袋是果香十足的橘子,一袋是三块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