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是蒸熟还是炸熟,要不要先在上面抹调料,忽然见赵崇鬼鬼祟祟地探出个脑袋。
顾玉成:“……”
他这大哥,自从惹上风流债,整个人都变了,不是长吁短叹就是来回转圈。
今天更甚,在自家酒楼都当起贼了。
腹诽归腹诽,他还是收拾好面板,蹑手蹑脚地跟着赵崇去了楼上。
自从兴隆酒楼真的兴隆起来,赵崇就燃起了一腔壮志,还在楼上给自己留了个房间,没事就在这里喝喝茶盘盘帐,美其名曰“坐镇”。
作为新吃食的核心人物,顾玉成也来过几次,但今天一进来就觉得有点不对,空气中似乎有点什么味道。
没等他向想明白,赵崇就拉他坐下,苦着一张脸道:“贤弟啊,大哥送你一个美娇娘可好?”
顾玉成:“!”
顾玉成脑子里那根线嚯得就绷直了,正色道:“大哥莫开我玩笑!”
怪不得赵崇愁成这样,怕是那风流债盖不住了……但是不管怎样,他也兜揽不起,还是坚定拒绝的好。
“我家中什么样子,赵大哥你最是清楚,怎么能这么开玩笑呢?”
赵崇又劝了两句,看顾玉成态度实在坚决,不得已说了实话。
原来他家里给定了一门亲事,明年就要成亲,但他有个自小伺候的通房丫鬟,深得他心,就想抬做妾室,以后妻贤妾美,和乐融融。
结果刚说出口就被他娘给打了一顿,之后就要求必须将这丫鬟发卖了,说是留着必成祸患。
赵崇他娘姓厉,人如其姓,非常厉害,赵崇硬扛了三天没顶住,迫不得已之下就想到了自己的实心眼儿兄弟。
“南儿是个好姑娘,模样周正,人也伶俐,贤弟不用将她供起来,就当个洒扫丫鬟用就成,好不好?”赵崇苦苦哀求,“就当大哥求你了!她跟了我十几年,卖出去我哪儿放心啊?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他压低声音,拼命挤眼睛,“只要过了这阵子就行,就一阵儿。”
顾玉成: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他算看明白了,这个赵崇,娶妻之前想抬妾,抬妾不成还舍不得美貌丫鬟,这是想找他把那丫鬟过渡一下,待他成亲后再做打算呢!
想通此节,顾玉成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掸了掸袖子,一脸严肃地看向赵崇:“我与大哥一见如故,未曾想你竟是这般好色忘义之人!”
赵崇一惊:“贤弟,我——”
不知为什么顾兄弟这样子有点熟悉,看着那张脸他居然有点发毛……
“大哥自称急公好义之人,怎的却不顾夫妻之义,偏要在妻子进门前抬个丫鬟做妾呢?”顾玉成盯着赵崇,不放过他一点眼色,“这般作为,枉顾夫妻恩义,可不就是好色忘义?”
赵崇急道:“我,我不是!南儿好歹跟了我十几年,尽心尽力,怎么能看着她被无辜发卖呢?”
顾玉成哼了一声:“你要不把她抬做妾室,她能落到被发卖的地步吗?”
赵崇:“我,我……”
顾兄弟平日里寡言沉稳,从不多说一个字,怎的说教起来这般言辞锋利?这不就是骂他急色吗?偏他还不能辩解!
顾玉成才不管赵崇怎么想,又是一记猛锤:“非是我这做兄弟的不为大哥排忧解难,只是大哥你这好色的毛病,真的要改一改才好。”
赵崇使劲儿打眼色,嘴歪眼斜了好一会儿,看顾玉成不为所动,才讷讷道:“我哪有?我就南儿这一个可心人!”
“大哥莫不是说笑?”顾玉成挑起一边眉毛,故作惊奇地看着赵崇,“咱们初见那日,那个卖身葬父的姑娘,要是长得五大三粗,满脸黄斑,但是个干活的好劳力,大哥可会为她出钱葬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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