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之地一片岁月静好之时,神都城内水深火热。
围城日久,存粮越来越少,人心思变。
然而,承兴帝依然坐等各路勤王军,每日里不是开会就是宴请朝臣,非常的淡定。
朝中大臣们都有点懵逼,咱们得陛下究竟还有什么后手啊?是时候拿出来用了!
实际上,承兴帝心里已经慌得要死。
他已经命令嫡系卫队,暗中掘一条密道,由宫中通往城外。
一旦神都城被破的话,卫队就会护着他和几个皇子突围出去。
至于后宫那些妃嫔们,以燕王的为人,应该不会太过刁难…的吧?
无所谓了,这种时候可管不了那么多!
夜,神都城北门。
执勤守夜的军卒看着碗里清澈见底的米粒,实在忍不住抱怨了几句。
“这他么和清水有什么区别?就知道糊弄事,让人卖命连饭都不给吃饱!”
“你他娘的说什么混账话?想造反吗!”
正巧一个校尉路过,听他这话后,就忍不住火。
实际上校尉自己每顿也是吃个半饱,军队都这样,就更不用说城内普通百姓了。
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街上许久都看不到人影…
校尉用鞭子给小兵一顿抽,然后心里舒坦了,施施然地继续巡查去了。
小兵浑身是伤,挣扎着爬起来,冲校尉的背影啐了一口。
“尼玛的…有朝一日,老子非得…”
“算了大头,忍忍吧,咱们这辈子估计就是这个命了…好歹能活着!
你是不知道城里都啥样了…一小袋米就是能娶个大姑娘!”
一个老卒劝慰他,但小兵还是不甘心。
凭什么校尉就可以比他多喝一顿粥!
第二天中午,大头小兵那一队换防。
“怎么就一个馒头一碗粥?昨天还是三个馒头的!”
伙头兵脸黑如锅底,明显不是第一次被人问了,极为不耐烦地说道:
“上官有令!非守城军卒就吃这些!不满意找大将军问去!”
“哼!问就问!有什么了不起!”
大头临走还不忘嘴硬,心里咒骂这该死的处境,受这罪还不如让燕军赶快破城呢!
此时此刻,一颗种子已经在大头心内生根芽。
又过了几天,燕军再一次攻城。
大头队里的一个兄弟负伤,退下去休养时顺势回家看看,结果现家中老母已经活活饿死。
他当即返回军中质问。
前阵子战事激烈,军卒抽不开身,所有的粮饷都由长官代为送回家中。
按理说,他老母年岁已大,每顿也吃不多少,他的粮饷足够支持。
为什么还会这样?除非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可是那人告状过了几天后,自己反而获罪致死。
罪名是妖言惑众,靡乱军心!
望着被军法官吊在旗杆上的头颅,大头等一众兄弟又惊又惧又怒!
“麻辣隔壁的,这是逼着人反啊!”
大头低声咒骂一句,给其他几个同伍中的兄弟使了个眼色。
大家伙聚在一处,悄悄商议着以后该怎么办。
按照大头的意思,在哪当兵不是当,干脆投降燕军算了!
反正他们几个老家都不在这里,没什么牵挂。
几个兄弟想了想,都有些意动。
“这样可不行啊…还差点东西!”
老卒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大头闻言一惊,手下意识地就要拔刀。
却不料老卒一脚飞起,直接把他的刀踢飞,随即枪尖便抵在了大头的咽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