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兴元年,九月二十八,镇国公冯异家中遇刺,帝甚惊。
对于冯异的死,承兴帝是真的很震惊,也很惋惜。
虽然之前由于顾谨严的挑唆,他对这位支持自己十几年的老臣有了误解,但心里并不是真的厌弃他。
冯异已死,凶手伏诛。
承兴帝叫来冯家人问过,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原因。
据说那厨子已经在冯府呆了好几年的时间,如果之前就有心加害冯异的话,应该也不会拖得这么久…
为此,承兴帝还怀疑过顾谨严那伙人。
可顾谨严指天誓,表示绝对不是他。
顾谨严心里很冤枉,他是想把冯异扳倒,可是从没想过要他的命。
这可是两朝元老,国之柱石!
他们这类人,讲究的就是点到为止,很少向对方下死手!
一旦他这么做了,那么没准哪一天也被别人如此对待…
承兴帝见他如此,也就打消了心里的怀疑,厚葬了冯异,并将国公之位传给了冯异长子,也就是冯媛和冯庆的父亲。
冯异葬礼时,军中的大小将领都到了现场,还有一众勋贵。
神威侯颇为心伤,冯异对他来说算是亦师亦友。
当初要是没有冯异的栽培,他也不可能出头得那么快。
他在葬礼上看到了冯媛。
这姑娘虽然极为悲痛,但该有的礼数没有失,一直在帮衬着家人招待来客。
倒是冯庆,一点男人的担当都没有,就知道在他祖父灵前哭哭啼啼…
“平阳公主,清河公主到!”
门子大声报到,随即两位素色衣裳的公主殿下就走了进来。
冯家人上前见礼后,清河公主便拉着冯媛安慰起来。
失去至亲的事她也经历过,对冯媛的悲痛感同身受。
平阳公主虽然没有多说,但她能来,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她见冯媛此刻虽然悲痛,但举止并不失措,不禁高看对方一眼。
“媛儿,节哀!当初父皇走的时候,我也是很伤心,整日哭哭啼啼的…可是时间一久我也就明白了,死者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过日子呀!”
“谢谢公主殿下,媛儿都明白的…”
“对了,怎么没看到那个沈醉,他不是和你有了婚约吗?”
“他之前去吴郡探亲了,还没回来,现送信给他也来不及了!”
“也对!我刚才看到神威侯也来了。”
“嗯,沈叔一向和祖父亲厚,出事前几天还过来拜访过…”
清河拉着冯媛聊天时,平阳长公主则是找上了神威侯。
“沈叔叔,好久不见了!”
“见过长公主殿下!可不敢当叔叔的称呼,殿下叫我沈威就好!”
“沈叔不必如此,当初父皇还在时,就多次与我们说过,他与您,名为君臣,实则如兄弟一般!”
“先帝厚爱,沈威惭愧!没能尽忠职守,护卫好陛下!”
“沈叔不必自责,事的那天本就不是您值掌禁军…”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平阳长公主就离开了,留下有些疑惑的沈威。
“长公主这是在对我示好?可是我一个闲散侯爷,对她来说应该没什么价值吧?”
“长公主虽然聪慧至极,能力也是相当厉害,但毕竟是个女人,可惜了!”
神威侯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着时代的局限性,从来没有过女人也可以做皇帝的想法…
承兴帝给冯异的葬礼规格十分的高!
冯家人迎来送往整整七天,终于算是安定了下来。
可是府内依然弥漫着悲痛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