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静不应该跟着她这么东奔西跑,他从小就不喜欢变化,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同一个地方,有一次他的屋子漏雨,临时搬去跟赵夜明一起住,只有三天,就熬的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一旦离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就会吃不好睡不好,他就像是一棵树,只有在一个地方,才能长成参天大树。
不过说是没用的,看来她只能想办法留下来了,搞不好南静修佛修的四大皆空,最后她就成一个普通施主了。
那时候她再离开也可以。
她摊开手“给我一块饴糖。”
这时候才像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剃了光头,更加显得瘦小,带点雌雄莫辩的可爱。
南静伸手在腰间摸了一下,道“掉了,下次去买一点。”
赵夜清道“你这毛病,怎么没把灵戒丢了。”
南静揪了一把她的腮帮子,道“我去放碗,回来给你渡灵气。”
赵夜清道“不用,我用灵石修炼。”
就是灵石太宝贵,得省着点用。
两个人在这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五更,天还没亮,就听到一声沉重的钟声响起。
这钟声绵长洪亮,深沉庄严,荡开黑暗,驱散迷茫,先是紧敲了十八下,又慢敲了十八下,最后不紧不慢敲了十八下,如此重复两遍,直到够了一百零八下,才停了下来。
赵夜清被钟声惊醒,睁开眼睛现能看的见了,便爬起来推门去看。
只见朦胧雾气之中,整个万佛宗在佛祖手掌之间活了起来,无数念经诵佛的声音细细密密的传出,让人无端平静。
万佛宗就像一片极乐净土,将所有的混乱都阻挡在了长右山和南海之外。
山峰间夭夭灼灼,硕果累累,四季难明,似乎是长春之景。
这里比大泽要好多了。
可是不知为何,她心里忽然想起了大泽的早晨,每天叫醒她的不是钟声,而是香气扑鼻的早饭。
南静在响第一道钟声的时候就醒了,提了一桶水过来“洗一把。”
赵夜清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又将一颗心规整好,放入冷酷之中。
过去只能追忆,真正要走的是往前的路。
眼下还没有路,不过她总能走出一条来。
两个人收拾好,等着僧人做完早课,才有了早饭吃,都是粥和馒头。
赵夜清怎么吃都吃不饱,没有油水,只能抱着肚子打坐。
等了半个时辰,得信前来,将他们带往自在天。
从云水山寮到自在天中间有一座吊桥,这吊桥之下乃是万丈深渊,并无任何可以攀登之物,两壁全是青苔,下面水声潺潺,涛涛向南而去。
下面凶险,可这吊桥也并不扎实,摇摇晃晃不说,两块木板不过两寸长,正好只能站下一个人,之间还相隔十寸,周围连个可以攀附的扶手都没有。
赵夜清看的心头直跳。
得信在一旁道“这吊桥名为守心桥,一次只能过一人,走在这上面必须静如止水,心无旁骛,切忌心浮意乱。”
两头还好说,若是走到桥中间胆怯起来,真是进退两难,除了硬着头皮走下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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