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终于抵达壹号公馆。
关灯,熄火。
顾景衍松开她的手,两人手分开,热量移除,温清烟被他握出一层汗的手背顿时一凉。
抬手想擦擦汗。
顾景衍先她一步,拿纸巾给她擦了擦。
动作没什么暧昧而言,不过是一些寻常小细节。
只是这个小细节却是以前没有的。
于是,温清烟眼神一霎微微有点小小地波动,但这点波动不会影响她,很快就隐匿不见,快速推开他了的手,说:“可以解开了吗?”
顾景衍抬抬眼皮,看她一眼,沉默了几秒,先解开了他手腕的手铐,开门下车。
温清烟随后下车,本来想找他帮她解开这幅手铐,顾景衍脸色淡淡沉着,依旧没吭声,而是重新拿起那圈空余的手铐,‘咔嚓’一声,继续拷在自己手腕上,带着温清烟往里面走。
其实,刚才的车上的时候,他本来会解开。
但是看她那么冷漠地推开他,以及到现在……她就没有关心过他手背受伤的事。
骨子里就有点耐不住有点小脾气。
他是骄傲的男人,以前永远站在云端,无论做事交往都是一副君王睥睨的高高在上感,没人敢肆意挑衅他,更不会丢下身段做些事。
这两天为了想挽救自己的婚姻,一而三再而三地退步,他自认为自己够好,却得不到一点点回应,他就失衡了。
“顾景衍,你是不是又要反悔?”被烤着由他带入公馆,温清烟忍不了了,脸色绷得紧紧。
如果是正常夫妻或者小情侣或许会有情趣感,但偏偏他们已经闹僵,这么玩,不是情趣的问题。
而是不尊重,是某种意义上的‘强制’。
“你一直这样,我真的报警了。”其实,她想说去找老爷子,但老爷子是她最后一张牌,没闹到不可开交你死我活的地步,她不会走这步,也不会光明正大告诉他。
提到报警,走在前面的顾景衍像被被猜到小尾巴的猫,整个人突地就转过身,一把就将温清烟按到了门廊的墙边,他今晚也是忍无可忍了,一个男人被自己老婆无视到这种地步不说,还要忍耐她光明正大在他面前关心其他男人?
刚才的警局,他忍着不生气已经很对得起自己这幅要挽救的耐心了。
但她却偏偏要一步步撕破他的耐心?
“是,我是反悔了。”男人眼色如墨汁,声音掐着每一个重音,似要磨断了牙齿,“难道我没在改变吗?”
说话间,强壮高大的身体往她身上靠近,这么暧昧,温清烟顿时努力撑开些距离,“你其实早就明白,我们的婚姻已经没救了。”
就算救回来,顾家依旧容不了她这样的女人。
何必呢?
她不会再因为他回那座没有自由的牢笼。
“解开吧。”温清烟抬抬自己的手腕,不想再和他聊这些话题,“我明天还要训练,很累。”
顾景衍看着她,眸里的怒气隐隐有些爆开,但还是控制着,他还是想挽救自己的婚姻。
压压冒火的脾气,松开自己老婆,转身拉起她的手,继续往玄关走去,而走的时候,声色已经一瞬控制回正常:“我们还没怎么开始,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温清烟就知道他会这么说。
所以没剧烈挣扎,因为手铐在手,挣扎都是徒劳,放平心态跟他进屋。
她需要保存体力,明天还要跳舞。
但她有时候真的很低估顾景衍的‘下限’,就在她以为他进屋了会解开手铐,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