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闻言瞳孔锁紧,哆嗦着唇发着抖,“求……公……公主饶命。”
苏提贞笑,“我又没说那是什么,瞧你,怎么怕成这个样子?你师父要是知道肯定骂你连猪胆都不如,他可是婉妃的忠实狗腿,别说我这个公主了,就连我母后他也不放在眼里呢,你是他的徒弟,不应该上行下效吗?”
“奴才不敢,公主有何吩咐您直管说,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自会尽心。”
“你倒是比你师父识相的多。”苏提贞继而说,“万安殿那边你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不然真要出点什么事你也逃不了干系。”
“奴才明白。”
苏提贞拿开扇子伸手拉住了他的衣领,迫使他靠近自己,她盯着他声音愈加小,“你师父不给自己留后路,你不跟他有样学样是对的,他不长心你得长心,毕竟命是自己的,谁也不能代替谁死不是?”
扑面而来的馨香让小德子晃了晃神,“公主所言极是。”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懂事就好,回去吧。”
小德子这才爬起匆匆离去。
自第二天后,慕氏再去万安殿,都只是走过场了。
到了初九上早朝,苏慎司才见着苏清修。
朝会快要结束时,他从队伍中出列,“父皇,母后因言语冲撞被您罚去万安殿每日跪拜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请父皇念在母后已有六个多月身孕的份上饶恕她一次。”
一席话惊起群臣面面相觑,此事连婉妃都不知道,被苏清修彻底压了下来,文武百官更是无从知晓。
苏清修面色一变,显然没想到他胆敢把这事在朝堂上说出,坏他的颜面。
他也明白这种事被人知道多不光彩,让怀孕的妻子每日跪两个时辰,一传十,十传百,于他名声有损。
这么多年,北安的子民谁不知道他最是宠爱自己的皇后,一国之君身居高位还能如此深情,好夫君形象深得人心,对他皇帝的名声有益无弊。
他骗了所有他想骗的人。
跟婉妃母子一势的人都默默把这个秘密守的严严实实。
每当有人羡慕帝后之间的爱情,他们都只会心照不宣觉得可笑至极。
跟慕家关系交好的官员在朝堂上根本感受不到苏清修的不喜,因为他从来都不表现出来,只是暗地里授意其他官员做手脚抓把柄,好有正当理由光明正大罢免自己想罢免的官员。
东宫被下青冥草一事出来后,冯焕东等人才知道苏清修是头会隐形吃人的老虎,每个人都深觉后怕。
“太子,朝堂之上说什么内宫事?”
苏慎司知道慕氏第一天跪拜后膝盖就淤青了,后面几天虽未再像头日那般跪拜,但还是要诵经不止,焚香浓郁于她身体也不好,且内宫之事还要她处理,这一天下来很是劳累。
他下跪,“儿臣这几日去泰宁殿都未见着父皇的面,实在忧心母后的身体,因此才在这提起,望父皇宽恕。”
冯焕东出来说话,“陛下,天气炎热,人本就容易消耗体力,娘娘有孕在身更是容易无力,这每日再跪两个时辰怎能忍受?请陛下免了娘娘的责罚。”
随后几位明面支持太子的官员也出来求了情。
苏清修一直在等慕氏服软,只要她去泰宁殿给他好声好气认个错,他就免了她的责罚。
但是她偏偏就是不去。
这如何让他下得了台?
想到她身子本就气血不是很好,这么几天过去了,现在又有人给她求情,面上多少也过的去了。
他沉了沉声道:“前几日皇后对朕言语不敬,朕不得不惩罚了她,太子及各位爱卿既为她求情,念及她怀着孕,朕就免除对她的责罚,只是希望她这次谨记教训,不要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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