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爱卿说的甚对。”苏清修敲定了这个事儿,“此事不容再议。沈爱卿,大理寺那边暂且让两位少卿共同代管,你把所有精力都专注在治理滨河一事上,此事重大,务必尽快制定详细治河的周密方略启程前往事发地征集路民,朕会拨出三万戍军用来供你指挥。”
沈既白行礼,“臣遵旨。”
群臣散会,从泰宁殿出来,蓝恒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来,“沈大人真是得陛下器重,滨河的水患可就要仰仗沈大人你了。”
沈既白似笑非笑,“下官虽不才却也想为陛下分忧,不似蓝尚书能耐出众却不为陛下献策,能耐又有何用呢?”
“你……”蓝恒被他回怼的变了脸,“年纪轻轻不要太张狂了。”
“下官不知张狂二字怎么写,倒是蓝尚书却深懂不已。”
说完他不给蓝恒说话的机会直接走了。
蓝恒见沈相沉着脸过来,刚想快走就被喊住。
“本相竟才知道,蓝尚书已经如此不把沈家放在眼里了。”
“沈相言重了,下官怎敢呢?令郎年龄还小,早早担此重责会让他没时间磨练心性。”
沈可茂皮笑肉不笑,“最该磨练心性的难道不是你蓝尚书?陛下刚任命犬子瞧把你急的,自己人没进工部,气坏了吧?”
“下官没什么可气的,相信沈相也看见了今日反对者有多少,令郎可要好好治理滨河,千万别出什么岔子,否则不知道多少人要参他一本,到时候大理寺的官位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沈可茂锐利的眸子盯着他,声音放低,“蓝尚书为官多年难道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敢动本相的次子,本相倾尽所有也要让他死的难受。”
蓝恒干笑了一下,瞧他走远心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莫不是真被气昏了头?究竟在说什么啊。
刚要继续走,看到擦肩的江裴二人,“裴尚书今早很安静啊,都没怎么听见你讲话。”
裴丞耸肩,“本官对滨河治理既无高见,又对陛下的任命无意见,自然没多余的话要说。”
“差点忘了,裴家跟沈家是姻亲。”
裴丞反唇相讥,“蓝尚书得亏在户部而不是在吏部,不然这沈寺卿的官绩考核……”
纵没继续说下去,但蓝恒也听的出他的意思。
“吏部是掌管官绩考核,但不是也受督察院监察吗?即便本官是吏部尚书,也不会徇私枉法的。”
裴丞微微一笑,“不说别的,蓝尚书今天跳脚的样子还真挺好看。”
出了内宫,与蓝恒分开走后,他才又说,“这滨河的水患可是一大难题,让沈寺卿带人去治理,治理好了没什么,治理不好更让那些人以此攻击了。想法与实际到底是有出入的,就看这一工程结果如何了。”
江鸿则道:“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他挺有想法的。”
*
沈既白兼任工部尚书左侍郎的事当天就传的沸沸扬扬,苏提贞知道后反倒是开心不起来。
一来她担心沈既白被人眼红暗算,二来她不想跟他分开,三来他担心他不能遵守与她的承诺,吃的上面倒还好,就怕夜里他被动需去外面走动。
这一走,没有几个月哪里回得来,这还是往少了说。
总之,她是满腹忧心与不舍。
知道他离京前肯定忙的不行,苏提贞没有去打扰他,只是等到了月底在他临走前见了一面。
他穿了一身绯色的衣服,长发用玉簪束于头顶,相比较前几日憔悴了不少,不用想她也知道他有多辛苦。
苏提贞反复让他答应自己,绝对不能去不该去的、不能吃不该吃的、子时后不能在外行走,天塌下来也不能。怕他嘴上答应届时因为紧急情况而不得不违背,她强调:“不要以为我距离你远,你就可以不严格执行,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若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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