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绍顺着梁嬷嬷的话说,“娘娘身子为重,您请回吧。”
慕氏点头,她回了凤赏宫,用了饭后,漱口躺在床上。
梁嬷嬷看她情绪低落,小声说:“娘娘别太难过了,太子殿下会好起来的。”
“陛下在关键的时候只会放弃太子,他不可能不知道太医院那俩太医是谁的人,还装模作样的以为自己很公允,可笑至极。结果必然有一个人要惩罚,那个人只能是太子。”慕氏话音轻颤,“也是,连太子的命都不想留,更何况是这些活罪了。”
“娘娘宽心,今儿在东昌宫,公主不是说沈大人已经掌握了姜鸣在姜城出事之前贩卖私盐的证据吗?”梁嬷嬷眸中带光,“婉妃娘娘定然想不到她家的事儿不止她父亲那一桩,就算现在她弟弟没再贩卖私盐了,但先前做过的难道就能一笔勾销了吗?待这些证据被公主交到冯尚书手里,到时候看陛下还怎么说?”
“贩卖私盐是死罪,我倒还真好奇他要怎么解决?不是刚让姜鸣成为大理寺的五品里正吗?位置都没坐热就要走上他父亲的路了,等姜鸣被抓了,我看婉妃还笑不笑的出来。”
梁嬷嬷点头称是,“这会子有多得意,很快就哭的有多惨,说不定又要在陛下面前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慕氏有些期待了。
傍晚苏清修来了,忙于国事的他一脸疲惫,见慕氏在吃饭,他径自坐下,梁嬷嬷忙为其准备了碗筷。
他的视线在慕氏身上停留,“皇后这是在无视朕吗?”
“陛下知道又何须多此一问呢?”
苏清修紧绷着脸,“太子犯下大错,朕惩处他不对吗?”
“臣妾对此事有说什么吗?陛下认为对那肯定就是对的,臣妾无疑问。”
“你要是真无疑问,就不会这般说反话了。”
慕氏语气如常,“明明是陛下在这提起,怎么反倒说臣妾有疑问?太子是臣妾生的,他是什么样的孩子,没有人比臣妾更清楚,臣妾对自己的孩子从无疑问。”
“对自己的孩子从无疑问?”苏清修显然对这话极不认同,“你当太子还是从前的那个太子吗?”
“从前的太子?”慕氏只觉得好笑,“不是已经死在陛下你的手中了吗?”
“看来皇后仗着自己怀孕丝毫不担心自己有性命之忧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仗着自己怀孕?陛下可真会说笑,生下的孩子一文不值,肚子里的孩子就珍贵了?”慕氏嘴角噙着一抹笑,“另外,你也不必用命威胁,臣妾自知命比纸薄活不了多久,如今不过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苏清修冷凝着脸沉默了,他倒也没走,就那么坐着。
慕氏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去内室洗漱了一番,她倒没就寝,苏慎司还未醒来,没心睡。
梁嬷嬷进来对她说:“陛下走了。”
她嗯了一声,丝毫不放心上。
等到后半夜,苏慎司依旧没醒,慕氏眼睛都熬红了,在梁嬷嬷再三劝说下才睡下。
睡也没能睡多久,天还未亮就自动醒来了。
直到巳时,东昌宫才传来好消息,说苏慎司醒了。
这一刻,慕氏的心才算放下。
连续几天过去,苏慎司伤势略有好转,此事在朝臣官员和宫外百姓间,连个水花也没有。
倒是十六早上,姜鸣被抓一事让人谈论不止。
慕氏躺在凤赏宫院内长椅上晒太阳,听梁嬷嬷来来回回汇报着。
“陛下已经惊闻了此事,让冯尚书去泰宁殿了。”
“婉妃娘娘的侍女在泰宁殿大门外站了一个时辰也没让进去。”
“陛下审了姜鸣。”
等梁嬷嬷第四趟回来,慕氏问:“什么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