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掌上明珠,父母疼爱的小女儿,哥哥爱护的妹妹,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长大。
如果没有进宫,她无论嫁给谁,夫妻过不下去和离就是,可现在呢?
她的夫君是一国之主,岂会同意与她和离,这不是丢了脸面吗?
自己、儿子及母家所有人的命已经缠成了一股绳,早就身不由己了。
朝中大臣平民百姓,抬进家的妾室不能扶正,这是北安的死规矩,直接杜绝很多妾室以下犯上作乱企图谋害主母,但偏偏,宫里头没有这一条。
从期盼与君恩爱白首到老,到现在恨不得君立刻暴毙身亡,这段心路历程,没人知道她是怎么承受下来、是怎么挺到现在的。
对苏清修这个人,慕氏只愿有朝一日与他活不为夫妻,死不同陵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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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了。”沈希音将地窖中所发生的一切按照沈既白的要求全部说给了他听,“原先我还挺羡慕皇后娘娘,现在一点都不了,她居然用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控制陛下,真的太过分了。”
“哪有什么钟情符,公主是在忽悠那个女人。”
听他这么说,沈希音却不以为然,“兴许这世上真的有那样的东西呢。”
若真有,苏提贞早就自己用上了。
沈既白记得婚后四个多月的时候,她悄悄弄了一张符放在了他的枕下,被发现后她不但没有任何的解释还理直气壮的说这么做是为了增进夫妻之间的感情,美滋滋的告诉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就离不开她了,天天只会想着她。
他嗤之以鼻,那张符在枕下放了三个月,两人的关系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急病乱投医搞那些虚头花样了。
“怎么可能?有了这样神奇的东西,这世界岂不是乱套了?”
“也对。这样的东西诞生并不是什么好事,会成为作恶的工具。”沈希音想起今晚那处抢人的一幕,不问不快,“三哥,你……是不是喜欢岭平公主啊?”
“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没有直接否认就是变相的承认。
沈希音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凑近他,“因为姐夫的事儿,家里人可都恨死她了,若是让父亲知道,你少不了又是一顿家法伺候。而且,三哥你明年六月就要娶方姑娘为妻了,别怪妹妹没提醒你,搞事的后果就是被事搞。”
沈既白神色微顿,“我说我喜欢她了?”
“可你也没说你不喜欢啊。”
他的脑海里闪过谢怜抱她的画面,脑子乱成一团,翻滚的情绪搅和的心神不宁,颦起剑眉,“不喜欢,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沈希音反驳,“怎么不可能?不喜欢你抱她走了那么远?”
“只是跟谢怜置气罢了。”
沈希音瞧他不似说假,便只当自己是多想了。
也是,有哪个世家公子会这么想不开喜欢公主,万一被看上驸马都尉落到自己头上,前途交代了不说,自己和家人连带成了受气包,若是再受皇权斗争的连累,全家的命就没了。
沈希音参考了一下他对温烟柳的态度,觉得沈既白在感情方面来的慢去的快,他跟苏提贞才认识多久,估计都没见着几面,更别提了解了,许是还没她跟苏提贞接触的多。
“三哥与他置什么气?他想抱公主就让他抱,你跟着掺和什么呀?反正他上回差点真的成驸马了,虽然退了婚,但若私下获得公主的喜欢,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谢将军想当驸马,就成全他呗,看他以后会不会后悔。”
沈斐:???
谢怜后不后悔他不知道,但他家三爷肯定后悔。
“四姑娘,您看都这么晚了,您要是再不休息,明日怎么有精神呢?属下送您回吧?”
“成吧,三哥,我走了。”
她刚走沈既白就睡下了,他太累了,眼睛刚闭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