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怕死,属下怕的是三爷到时候两头不落好。”
对于这一点,沈既白毫无后顾之忧,“太子殿下若是非不分,就算有朝一日他坐上了那个位置,也不会长久的。”
沈斐想了想,“也对。”
……
次日天空不但没有放晴,反而下起了雪,只是风停了。
高氏独自坐轿子来了,再晚来片刻,沈既白就去衙门了。
母子在门口遇见,高氏说,“有话对你说,屋里去。”
不等沈既白说话她先往院内走去了。
望着母亲的身影,沈既白让沈斐暂且在这等着,也往里走去。
屋里的炭火已经灭,但暖气还在,暂且不会冷。
高氏坐下,“早起三殿下差人去府里送了信儿,说与侯府的婚事你不再反对了,你父亲让我再来问你核实,确认是否当真如此。”
“三殿下都已送了信儿,母亲何须再跑这一趟?”
高氏其实是想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才借此理由过来的,“总得再问你一遍才行。”
“是,我不再反对了,母亲还有旁的事儿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着什么急?我算着时间呢,再说会子话你也不迟到。”高氏指着椅子,“你且坐下,母亲有话对你讲。”
沈既白把官帽放在桌上,掀袍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你姐夫出事至今,你二姐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提起就哭,你是大理寺的,也想办法找找他人主使的证据,好为你姐夫开脱罪名。”
“事情过去半个月了,况且陛下那边已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想要推翻陛下手中的证据谈何容易?”
高氏快言快语,“再难也要帮忙,难道你就忍心看你姐夫被处死?你二姐现在还怀着孩子,你忍心你外甥一出生就没了父亲?!”
“听母亲这番话,父亲到现在对查找幕后主使一事仍毫无头绪了?”
“你父亲说若实在找不到幕后主使,谁挑起来的这事儿就让谁来承担。”
沈既白垂眸,“此事事关重大,父亲还是谨慎小心的好,别没帮姐夫成功脱罪还把自个儿搭进去。”
“你父亲心中有数。”她叮嘱,“你要跟三殿下处好关系,将来我们极有可能成为一家人。”
“我早就猜到父亲打算把希音送进宫里了。”沈既白淡淡的说,“儿女的幸福算什么,能成为他手里的好棋才是要紧。”
“我不许你这么说你父亲,光耀沈家的门楣很重要,让你们娶好嫁好同样重要,希音若成功嫁三殿下为妻,将来三殿下登高位,那希音可就是皇后了,这是多大的荣耀?怎么到你嘴里都成了棋子?”
沈既白知道跟她多说也无益,他拿起官帽站起,“我赶时间,就不多跟母亲多说了。”
“既白,先别走啊,我还没跟你商讨下月你的冠礼之事。”
“母亲看着安排就是了。”
高氏也没在此久留,随后回了沈府。
“母亲,您见着三哥了吗?”
“见着了。”高氏顺便告诉沈希音,“你三哥对侯府的婚事不反对了。”
“为什么不反对了?”沈希音对其中缘由并不知情,“您是怎么说服他的?”
“我没说服他,是他自己想通了。”高氏坐下,舒了口气,“我瞧那方姑娘也是个乖巧的人儿,你三哥没怎么跟她接触,等以后日子长了,他会更加觉得这门婚事好,这距离成婚还早着呢,有够他们相处了解的。”
“虽然比不上烟柳,但瞧着也不错,只可惜烟柳了,就要嫁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