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余安压低头,战战兢兢的回答:“是皇后娘娘特意交代的,这都是臣的分内之事。”
“分内之事?朕看你早就成为皇后太子的人了吧?”
“臣没有。”柳余安哆嗦着说,“绝对不敢背叛陛下与三殿下。”
“陛下,余安能坐上院使的位置全倚仗您,他怎么可能干出辜负您的事,柳家更不会做违背圣意另做它想,还请陛下三思。”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不休。”苏清修的耐心到了极点,幽冷森森的望着柳家父子,“别以为不承认朕就会被你们蒙在鼓里,你们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父子俩吓得不轻,均一动不敢动,他们已经意识到,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
当被侍卫押往大牢的时候,柳章柳余安二人如同行尸走肉,全然没了精气神。
柳家知此消息后全家忧心忡忡,崔氏让怀着孕的儿媳沈晚书回母家求救,之后便冲到戚氏居住的院子大骂母子二人。
“刚把你们接回来,老爷和余安后脚就被陛下发落进大牢了,你们这两个扫把星,真是害人不浅啊!”
戚氏听她这么一说,又惊又懵,“你说老爷怎么了?!”
“你是耳朵有问题?”崔氏拍着心口,嚎啕大哭了起来,“老爷和余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把你们母子碎尸万段!”
戚氏心生寒意,望着她小心翼翼的说,“姐姐,你先别哭,你把话说清楚,老爷他们究竟怎么了?怎么会被陛下发落进大牢呢?”
崔氏没工夫跟她在这细说,发泄完愤恨便直接转身走了,戚氏让柳元安赶紧去打听究竟出了什么事,亦是心急如焚。
今晚对柳家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连同沈家也被搅和的不得安宁。
沈可茂看着怀孕的二女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是无可奈何。
他相信柳家父子不会干出这种事,但他相信没用,得苏清修相信才行。
先前因为对沈既白动家法逼婚一事就被批评了一顿,因为今天这个事儿苏清修估计火气都没消,这会去很大可能不会召见,就算被召见也难免挨一顿骂,不如不去。
此事非同小可,沈可茂打算明天先去见苏慎言,由他出面比自己出面管用。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等见着了苏慎言,他拒绝了直接出手营救柳家父子。
“昨晚我听到消息后就去见了父皇,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了解的很清楚,父皇认定就是他们做的,这在他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虽然我不太认同父皇说柳家倒戈太子那边了,更倾向于是太子那边的人干的。但除非找到真凶,才能帮他们父子洗脱嫌疑,这是唯一的出路,否则这个事情已经没法更改结果了。”苏慎言告诉沈可茂,“现在还有时间,短时间内他们父子是不会有事的,沈相还是想办法找到幕后主使另有他人的证据最为要紧,找到了证据,我这边也好为他们说话。”
沈可茂应了一声是,“若臣猜的没错,此事应该是岭平公主谋划,臣女说柳家流落在外的庶子差点跟岭平公主身边的侍女阿妩成婚,阿妩借身子有疾在外居住,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定是岭平公主授意安排的。因为柳家把庶子接回府断了这个婚事,难保不是岭平公主借机报复,此事柳家恐怕还未来得及向您汇报。”
“皇姐?”苏慎言眸子一眯,“这就有意思了,我竟不知她还有这个能耐,到底是小看她了。”
*
关于柳家父子的动静,苏提贞一直都有关注,连续几天过去了,苏清修也没说怎么发落,就那么关着他们。
前往公主府的马车上,阿妩问:“公主,您说陛下是不是另有打算?”
“也许对这个事情他心里还有存疑的地方需要核实,也许是苏慎言那边求情以另查为由拖延了,谁知道呢。”
“奴婢对传扬消息之人真的好奇。”紫屏出声,“究竟是哪个活菩萨干了这样的好事还能做到不留痕迹。”
阿妩掩嘴笑,“也许跟公主想的办法类似呢,无需用箭,夜里把纸贴到百姓家门上就可,不用张贴很多,少量便可流传开来,官兵追查起来难度是很大的,谁也不想惹事,自然没人坦诚是从自家传出的。”
“不管谁干的,于我们是有利的。”苏提贞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天气阴冷,这会子又刮起了风,看来天文院的报晓人通知的不假,今儿没准连雨带雪一块下来。”
“公主怕冷,等到了公主府奴婢给您笼盆炭火,保管暖烘烘的。”
“嗯。”
到公主府后,阿妩去笼火了,紫屏在给苏提贞更换床单被褥。
“公主是要鲜艳些的还是要淡雅一些的颜色?”
“我记得柜中有一套大红色的,就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