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张主任,我惹不起您,我自愿尽回义务行不。”
说着话,王海就跑到车门处等着上车。可人家张主任今天就是要整他的,又怎么会给他开车门。
于是张主任冲站那儿傻愣的王海呵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上来把着车门站车外面,就几里地的事,你还矫情上了。”
张主任这话一说,王海也是彻底明白了,人家今天就是要整自己。此时的王海心里很气,但他知道自己这会儿最好忍一下。
要不然这个张主任回厂里,跟那些厂领导,军装四个兜,中山装把这事颠倒黑白的一说,把这事上到真知的高度,说他王海反对军装,那他王海恐怕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而王海现在还舍不得这世界的烟火气,不想这么早的就去村里隐居。于是,王海压着火气,咬着牙照做。
在王海跳上车后,卡车也就正常度朝前驶去。看王海在车窗外被西伯利亚冷风吹的牙齿直打架,张主任是一脸的得意。
张主任这个人,全红星轧钢厂的人都知道,他屁本事没有,就是能豁得出去他那张老脸,在领导面前跟条哈巴狗似的,马屁拍的那叫一个无节操。
王海知道这个张主任是李副厂长的狗,他今天这么整自己,恐怕是想以此去向他的主子邀功。
不过李副厂长自那天被小混蛋他们一伙给狠狠收拾了一顿后,他就一直躲在郊区医院里疗伤,对外只说家里有事,向厂里请了假。
王海看张主任这条李副厂长的狗,现在敢来招惹自己,他猜这个张主任应该是只知道自己跟李副厂长不对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李副厂长给修理了。否则王海相信这个张主任,他没胆子敢来这么招惹自己。
卡车来到轧钢厂食堂,张主任不顾王海的身体己经冻的有些麻木,推推搡搡的就让王海去卡车下背粮食包。
对于这么一条狗的狗仗人势,王海也不还嘴,就装着老实的去扛粮食包,往仓库里运。
来回运了十几趟,王海的身子完全缓过来后,王海就乘人不注意,隐到了粮食仓库最后面的一垛粮食包后面,穿回了村里。
在村里等了有将近一个小时吧,王海计算着那五辆卡车上的粮食该都装卸入库了吧!于是他又穿了回来。
果然,当王海再次穿回粮食仓库的时候,此时的粮食仓库里码满了一垛垛的粮食包,大门紧闭。王海不放心的又来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没听到外面有人说话。他又蹲下将耳朵贴在地上,也没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这一下子王海确信,现在粮食仓库外面没人。既然没人,那就干呗,特么的敢拉劳纸的壮丁,劳纸送你张主任去中山装的审讯室。
说干就干,于是王海又做起了搬运工,一趟趟的把粮食往村里搬。
干到两点半时,王海又用耳朵贴在门上,再贴在地上仔细听了听,确定粮食仓库外面没人,他就开了门猫了出去。
来到外面一处隐蔽的废弃小屋内,王海就又穿回了村里,洗了手脸,换了衣服裤子和鞋子,他又穿回来以一个精神小伙的面貌去热轧车间锅炉房接班了。
带着迎接好戏的愉悦心情,王海一趟一趟的卖力装煤拉煤卸煤。等到四点多的时候,王海等的好戏是终于开场了。
伴随着一声声尖锐的哨子,轧钢厂内的那些军装全部一队队荷枪实弹的冲向一个个四个兜指定的地方,有的开始在各个路口布防,有的冲进了各个车间,此时军装们的枪也全是平端着的,而不是平时的背在背上。
这骤然紧张的气氛,把轧钢厂内不明所以的工人师傅给吓了一跳,他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迷湖的看着那些冲过来,用枪指着他们的军装,还本能的抄起了他们手中的扳手,铁锹,钢筋条………。
王海也是一样,他虽然知道生了什么事,但他还是装着跟其他工人师傅一样,一脸的惊慌,紧握着手里的煤锹,端在胸口。
双方一方用枪,一方有什么拿什么,就这么对峙着,倒是要有大场面的架式。
可没一会儿,分布于全轧钢厂各处的广播响了,轧钢厂的现任一哥杨厂长在广播里,向全厂宣布,厂里又丢了近七吨的粮食,他让全厂干部职工端正态度,积极配合军装们的搜查,有知道什么线索的,要踊跃向中山装举报,对于能提供有用线索的职工,厂里将给予一百元以上的奖金,以及上调一级工资。
随着这个广播,轧钢厂各个车间的人也知道生什么事了,他们心中也舒了口气,军装不是来屠他们的就好。于是工人师傅们全都放下了手里的家伙,笑着欢迎军装们进车间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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