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院生,怎么可能在所里。”
“不是,我是问你干嘛不回家?”
程文明不讨领导喜欢,跟兄弟所队关系也搞不好,跟事业编和地方编民警倒是能说到一块去儿。竟很夸张的趴在户籍服务台上,够着从里面搬出一把椅子,很体贴,担心临产孕妇站着太累。
王燕也不客气,坐下解释道:“婚房在他老家,回老家反而没在所里方便。离卫生院不远,所里又有车,二十四小时有人,多方便。”
“在所里不一定要上班,在院子里散散步,去集市转转。我媳妇生产前休息大半年,你现在不能工作,真不能。”程文明习惯性掏出香烟,想到孕妇不能闻烟味,干脆收进口袋。
“没事的,我现在负责打拐后续工作,跟休息差不多。”
王燕没开玩笑,从去年腊月到现在,她在所里一直享受“国宝级”待遇,几乎不给她安排工作。她实在闲得发慌,主动要求接过打拐行动后续工作的。
去年打拐,各派出所移交过来的线索一大堆,许多能追溯到五六年前。
没足够警力,没专项经费,一样没受害人或受害人亲属催公安局赶快破案。对于这样的陈年旧案,局里跟大多兄弟公安部门一样“不破不立”。
有钱有人有线索就查,没人没钱有线索也没用,干脆不立案,省得影响破案率。
11。26案情况特殊,属于拐卖妇女超过十人以上的特大案件,必须立案侦查,要成立专案组,案件不破,专案不撤。不撤不等于立即侦办,主犯郝力杳无音讯,所里又没足够经费,特大案件只能跟其它没条件侦办的案件一样要悬着。
总而言之,她现在负责的是一项“可有可无”的工作。
派出所有悬案,刑警队一样有,程文明点点头,又问道:“王燕,其他人呢,归家豪、陈猛、安小勇和你们韩所从丝织厂带来的小伙子去哪儿了。”
“有人参加培训,有人调走了。”
“培训,事业编地方编也去市局参加培训?”
局里编的瞎话实在站不住脚,王燕吃吃笑道:“反正不在,全不在。”
一个多月没来,这里处处透着蹊跷,程文明追问:“谁调走了?”
“小单,就是韩所从县里带来的老部下。还有高亚丽,就是我们以前的户籍。”
“调哪儿去?”
“新庵公安局,一个在柳下刑警队,一个在柳下派出所,解决编制的,马上跟你们一样是正式民警。”
“调新庵公安局,怎么可能!”
程文明越问越糊涂,这时候,一辆熟悉的桑塔纳轿车拐进大院,一直开到大厅前。刚上去准备立正敬礼,一辆丰田客车缓缓跟了进来。
教导员陈维光第一个下车,提着一鼓囊囊的皮包跟袁政委问好。
十来个人跟下车,身穿便服,个个提着行李,似乎刚从外地来或者要出远门。之前从未见过,一个不认识。
“老顾,人到齐没有?”
“报告政委,报告教导员,二十个同志已到齐,程中队长是最后一个到的,王大他们全在二楼会议室等。”
汇报就汇报,为什么非要说我是最后一个到的。
就知道丁湖派出所的“余孽”不怀好意,程文明气得牙痒痒,当领导面只能装着没事人一般嘿嘿笑道:“政委,这么急,什么任务?”
“等会儿就知道了。”
袁政委抬起胳膊看看手表,指着食堂道:“维光,人不少,会议室坐不下,通知同志们去食堂开会。”
“是!”
能坐丰田考斯特的人不会简单,可从车上下来的人却不太像领导,对袁政委很恭敬,对良庄派出所教导员很客气,王解放跟程文明同样被搞得一头雾水。
秦师傅把食堂收拾的干干净净,坐下就能开会。
袁政委示意众人坐下,严肃说:“同志们,上级给我们思岗县公安局布置了一个紧急抓捕任务。要抓捕的嫌犯一共十名,在六个省市的十个县市,也就是说大家接下来要两人一组,执行跨市乃至跨省抓捕任务。陈维光同志,你给大家介绍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