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哪几村。”
“良庄良东和团结,车主已经通知到了,明天早上9点准时到所里,人和车全要过来。”
韩博追问道:“养路费呢?”
黄小河正准备开口,王燕突然笑道:“我联系过交通局,由于我们辖区的机动车辆要么不交养路费,要么把养路费交新庵去了,交通局领导很高兴很支持。人家说了,不会让我们白干。”
韩博乐了,好奇地问:“有没有说给多少。”
“我没好意思问,就算问人家也不会随便承诺,毕竟他们不知道能征收多少。”
“这倒是。”
韩博点点头,侧身道:“小河,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交通肇事逃逸案怎么查,你是交警,比我们有经验,先说说你的想法。”
“韩所,就像王姐早上在楼下说的,该做的工作全做了。走访询问,征集线索,新庵几个汽修厂全去过,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查。”这个问题把年轻的驻所交警难住了,倍感无奈,一脸沮丧。
“柳下河大桥西边十字路口的黑车司机呢?”
“韩所,这事您得问猛哥。”
“怎么回事?”
陈猛挠挠头,苦笑道:“案发当晚,十字路口一辆黑车都没有。柳下派出所出了内鬼,准备打击车匪路霸的风声走漏了。宁所大发雷霆,彻查,原来是一个联防队员走漏的。他姐夫跑黑车,不能看着姐夫被抓,私下通气,结果全知道,全跑了。”
“行动没搞成?”
“没搞成,只能按我白天取到的证,处罚了几个强卖客的。宁所感觉很丢人,那天在柳下宾馆吃饭没跟你提,也不许我跟你说。”
“消息走漏,在所难免,没什么丢人的。不过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个醒,要加强联防队管理,要有保密意识。柳下派出所的前车之鉴摆在这里,我们不能闹出这样的笑话。”
“我们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联防队副队长米金龙笑道:“老油条全下村了,接触不到机密。留在所里的五个联防队员全是刚退伍的,在部队服役好几年,很听话,好管理,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
铁打的联防队,流水的联防队员。
工资低,没前途,但凡有点志向的不会干这个。
他们之所以过来,很大程度上与刚退伍,一时半会没找到合适工作有关。等有了更好的出路,人家会毫不犹豫辞职。
乡里这么安排同样有乡里的道理,或者说是难处。
送人参军时敲锣打鼓放鞭炮,戴大红花,一人参军全家光荣。人回来时冷冷清清,一片凄凉。不管不问实在说不过去,也会影响到今后全乡青年参军的积极性。
好赖安排个工作,能不能干下去,辞不辞职是你们的事,反正我安置了,谁也不能指责乡里对退伍兵不管不问。
警力紧张,离不开联防队员。
可是同工不同酬,甚至没一点盼头,对这些联防队的新同志,韩博心情非常复杂,既希望这些生力军能留下来,又感觉这是误人前程。
“不说这些了,说案件,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一起想想办法。畅所欲言,这里又没外人,说错也没关系。”
……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只是一个形容。
至少在如何查交通肇事逃逸案这一问题上别说三个臭皮匠,就算再来十个也不管用,诸葛亮会议以失败而告终。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无奈,没办法,只能跟交警队事故科一样暂时搁置。
开完会,迎来一堆发票。
一张一张审核,一张一张签字,忙到十点多才顾上联系东海市刑侦总队。
大城市的同行没瞧不起兄弟省市的基层民警,听说是慕名打电话求助的,接电话的一位领导很热情,给了一个DNA生物物证实验室的电话号码,让直接与实验室主任或副主任接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