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前台小娇看到电梯突然运行感到纳闷,看到电梯里坐轮椅的顾清宇吃惊,看到苏俏和顾清宇牵着的手,更是惊讶地合不拢嘴。
“俏、俏姐,你不是有事走了吗?”
“小娇,我带男朋友上来吃点东西。你帮我点两份拌饭送到我的包间。”说完,苏俏拉着顾清宇去了包间。
苏俏第一次用男朋友的名义向店员介绍顾清宇的身份,顾清宇的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进了包房,苏俏拖开一把椅子,给顾清宇腾出轮椅的位置。顾清宇看着苏俏为自己忙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升级成男朋友,享受苏俏的服务,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自己又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好像是太失败了点。
安顿好顾清宇,苏俏便坐在了顾清宇的对面,“我刚才只要了两份拌饭,你还想吃什么,我再去厨房要点?”
“不用了。你够吃就行。”顾清宇撑着轮椅扶手为下半身减压,“俏俏,你想不想看我站起来?”
“可以吗,你别太为难自己。”苏俏来了兴致,走到了轮椅旁边。
顾清宇把双脚搬下轮椅踏板,双手放在桌子上用力一撑,两条腿晃晃悠悠竖了起来。苏俏在一旁担忧地伸着手,就怕顾清宇突然摔了。
“俏俏,”顾清宇大喘着气,“我现在可以站更长时间了。”苏俏仔细观察着顾清宇的姿势,说是站,其实他并不是“脚踏实地”,只有脚尖轻轻点地,脚后跟几乎是悬空的。苏俏知道,顾清宇现在的姿势,全靠双臂的力量去维持。
看着顾清宇颤颤巍巍的样子,苏俏不放心地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可以,快坐下来吧!”
逞强站起来容易,坐下却很困难。因为下半身没有知觉,顾清宇实际上不能很好地把握轮椅的位置,生怕自己摔了。他一边看着轮椅,一边卸去手上的力量。苏俏搂着他的腰,帮他分担一点重量。
最后时刻,顾清宇的手一松,整个人跌坐在轮椅上,苏俏半弯着腰,仍旧抱着他。
“俏俏,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可以站得更久,站得更稳的。”顾清宇搂着苏俏,抚摸着她的长。和苏俏认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和她亲密接触。他忍不住拨开她额前的刘海,轻轻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包间门“砰”一声被撞开,李毅轩端着两碗拌饭出现在门口,小娇跟在后面向苏俏解释,“俏姐,我、我没拦住。”
苏俏向小娇挥挥手,“你先出去吧。”
李毅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苏俏,这是?”
“你也认识,我男朋友,顾清宇。”短短几分钟,苏俏第二次承认自己是她男朋友,顾清宇很受用。他挺了挺腰背,让自己坐得更直,顺便握住了苏俏的手,“俏俏,这位是?”
在医院,李毅轩见过顾清宇,但顾清宇却并没有见过李毅轩,彼时的他还沉浸在失去苏俏的悲伤中,对周围的陌生人都不曾留意。
“小胖,你还记得吗?以前和我们住一个院的,李毅轩。”
顾清宇重新打量起眼前的男子,清瘦的样子实在难以让人联想起曾经的小胖。
李毅轩的目光停在了轮椅上,自嘲地笑笑,“我果然猜得没错。苏俏,你还是喜欢他,哪怕他变成了一个瘫子。”
苏俏冷冷地看着他,“李毅轩,你走吧。以后我这儿不欢迎你。”
“苏俏,”李毅轩还是不死心,“我不会放弃的。”
李毅轩放下托盘转身离开,苏俏把拌饭拿到顾清宇面前,“快吃吧。”
顾清宇脸色不太好看,他不知道李毅轩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冒出来的,竟然打起了苏俏的主意。
苏俏拍拍顾清宇的背,“你别理他,吃你的饭。”
顾清宇机械性地拿起了勺子,往自己的嘴里送饭。
“怎么了,不高兴了?”苏俏问。
顾清宇不说话,一直以来,他总觉得苏俏就在自己身边,无论是好朋友,还是男女朋友,苏俏总是属于自己的。而今天,李毅轩的出现,让顾清宇心里咯噔一下,原来不只是自己心里有她,还有别的人也在惦记着苏俏。
苏俏用勺柄捅了捅顾清宇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顾清宇抬头,“俏俏,谢谢你。”谢谢你选择我。
“谢什么?”苏俏一头雾水。
“没什么。快吃吧,吃完我们回家。”
吃完饭,苏俏叫了辆车来接顾清宇。
顾清宇在后排落座,苏俏帮他把轮椅放好,关了车门。
“俏俏,你怎么不上车?”顾清宇看着车窗外的苏俏急了。
“各回各家,你快走吧,我溜达两步就到家了。”说完,苏俏冲司机摆摆手,示意可以出了。
苏俏原本就没有打算送顾清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