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笑了笑，对于程安沐的赞叹并没有反驳，按他30岁的年纪，在其他领域小有成就或许并不稀奇，但是30岁的脑外科主治医生的确很厉害，至少在京市第一医院的历史上是第一人。
司南低调，但一直很有自信。
“对了，神经外科是不是很难学啊，我前几天看了一本介绍解剖学很基础的书，都看得我云里雾里。这研究大脑的应该更是考验智商了吧？”
“程小姐，要不我们坐着聊吧？”
司南指了指不远处的长椅，虽然他是不介意站一会，可是见程安沐抱着小孩子，坐着应该会轻松一点。
程安沐听说一些复杂的手术一做就是十多个小时，特别辛苦，所以她以为司南是要保存体力，便答应了下来。
长椅很长，两人很默契地坐在边上，中间还能坐下两个人，所以气氛并不是很尴尬。
小包子早上吃过药，现在大概是药效发作了，躺在程安沐的怀里睡得香甜，甜美的睡颜像天使一样，程安沐看着觉得心都软了一块。
司南坐在一旁也不心急，看着一个年轻母亲哄一个可爱的小孩睡觉，这样的画面容易让人觉得美好。
程安沐帮松松把帽子戴上，侧了身挡住了吹过来的风，不经意地问到，“当时学专业课的时候应该很辛苦吧？”
司南双手交叠，放在腿间，“还好，术业有专攻嘛，精了就觉得不难了。至于你刚才说的解剖学，虽然也是一个单独的研究领域，但当时也是我们的基础课程之一，刚开始学可能比较难，上手多了就没问题了，反而是最简单的。”
“那也很厉害了！”
程安沐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自己看《解剖学》不懂的那些问题，心里的小恶魔一摇尾巴，这里不正好一个专家吗！专家门诊可是300一个号呢！免费的不用白不用！
“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司南点头，并没有任何不快。
程安沐就像捡了大便宜一样，特别开心，表情生动，看得司南有点晃神。
“我看的好几本书里都称面肌为皮肌，但是后来我看的一本书里又说这种说法是欠妥的，但是怎么欠妥书里也没过多解释，你知道为什么吗？”
司南弯起唇角，看着不远处开始落叶的树，“程小姐应该不是医学专业的吧？”
程安沐有点疑惑，这跟是不是医学专业有问题，不过她还是回答了，“嗯，我是学人力资源管理的。”
“难怪呢……”
司南笑着开口，并没有任何让人不舒服的语气，“这个问题只要是医学专业的学生，基本课堂上老师都会解释的，如果自己看估计还真找不到答案。”
程安沐点头，虽然是很小儿科的问题，但是司南并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因为知道程安沐不是专业的医学生，解释得更细致。
“是这样的，大部分面肌都是皮肌，凡是一些面肌并不至于皮肤。打个比方，比如面肌中的外耳肌，它包括耳上肌，耳前肌和耳后肌。耳上肌起于帽状腱膜，止于耳廓软骨；耳前肌起于帽状腱膜，止于耳廓软骨的前部；耳后肌起于乳突外面止于耳廓软骨的后部。它们的起点和止点都不在皮肤上。所以面肌和皮肌两者并不完全等同。”
程安沐顿悟地点头，不知道是这问题本来简单，还是司南解释的通俗易懂，程安沐一下自己就理解了。
还幸亏问了呢，不然到时候论文里犯了这种基础的错误，估计那小子要让自己退钱的吧。
程安沐把握住机会，逮着司南这个专业人士在，问了不少问题，顿时觉得整个论文的思路都清晰了。
司南人也很好，不管程安沐问的问题幼稚还是可笑，都很耐心地解释了，两人聊得还算愉快。
“司医生，总算找到你了，主任找你呢，让你赶紧去CT室一趟！”
一个小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那小脸不知道是跑红的，还是羞红的。
司南朝她点了点头，起身看着程安沐，“程小姐，那我就先走了，如果还要问题你可以去外科大楼找我，我在六楼。”
程安沐连忙站起来道谢，“那你快去忙吧，耽误你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不客气，那下次再见。”
程安沐笑着点头，抱着小包子逛了两圈也回了病房，一路哼着小调，心情很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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