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不顾君臣人伦占了臣妻遗物,后者算计颇深,最后也只为这一箱遗物,恐怕说出去都没人信。
然而赵锦瑟却明白那是一种执念。
他不在乎天下谁做主,不在乎权势利益,不在乎人间名声,他只在意自己想要的——他要她母亲的灵魂跟遗物都得到自由,不会困于那华美宫廷之中,如她生前所做的抉择。
“其实我还有两件事瞒着你。”
傅东离直接坐在地上,光着脚,摸着箱子里的那把长剑。
赵锦瑟看了他一眼,轻嗤:“我早知道了——你会武,以前是故意在我面前装软脚虾的,什么体虚,就你那体力还体虚..”
她随口说,察觉到傅东离似笑非笑才猛然住口,悻悻转移话题,“以前就算了,后来都成婚了还跟我装虚弱,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傅东离这人其实就是皮厚,从小到大就没害羞过,闻言笑了,“那能怪我,我刚到陵城就没少听说你那喜好。”
赵锦瑟闻言陡然心虚,刚想扯开话题,傅东离直接慢悠悠说透了:“长得好看,书生最好,文绉绉,身子板不要太强,能生孩子就行,但必须打不过你,好欺负。正好你那几个表哥都跟这些扯上点关系,所以你就算再不喜欢那几个货,也抬得起兴致逗他们,姑且呢,这算你兴致,但你找夫君起初也就是这么个想法,可对?”
赵锦瑟已明白他这些话目的为何了,绝不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于是飞快摆上怒脸,叉腰:“哦,所以你现在是在指责我水性杨花咯?”
反正能把自己弄多委屈就多委屈,黑帽子可劲儿盖。
哪知傅东离忽直勾勾盯着她,“我可巴不得你浪荡一些,最终得益的不都是我么?”
男人要是不要脸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儿了。
一向能荡的赵锦瑟愣是被这人话里话外的骚气给震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想到平日摆着禁欲冰山脸的他可劲儿在床事上折腾各种姿势。
能多浪就多浪。
赵锦瑟平常懒得很,体力也跟不上,也就只能以端庄拒绝人,哪里想到这事还有这样的愿望。
水性杨花?杨你的大西瓜啊!
赵锦瑟溜到床边,扬眉翻白眼,“我的傅大人,您恐怕不知道,女人若是要水性杨花,那必然还得红杏出墙,到时候这水花是翻在谁家墙头还不知道呢!”
她口头这话回得厉害,傅东离眯起眼,不说话。
对视小片刻,赵锦瑟怂了,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弱弱说:“我开玩笑的...”
瞧你这小怂包样!
傅东离神色平和转过脸,看着箱子里的物件,忽然变得正经了,“其实我做这些,在别人看来也跟谋反没什么差别了,你可知道我真正的目的?”
所以是第二件瞒她的事儿吗?
赵锦瑟不太适应他忽然变态度,但既然说了,她就听,“为何?”
“不论是太子,还是隐王,亦或者蜀王,他们其实都一样。”
“一样?你的意思是对军权的削弱吗?”
帝王者忌惮集兵权的大将,这很正常,就看量人的手段,用得好,其实于国于朝堂是有益处的。
蜀王还好,没有真正出手,因为他尚且知道岭南王府还是可信的,只是他的儿子等不及了,而且手段下作,所以太子死了。
后来是隐王,这人莫非也是个刚硬要夺兵权的?
“我看着隐王政见上对此跟太子并不一致啊,比较仁和温厚,况且就算是兵权,跟你也无关系,除非...”
“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他对太子不满了,真正看好的是隐王,因为当时朝政平和,四海太平,隐王的仁和温厚在他看来可担帝位,可惜他没想到隐王是不错,他亲娘跟母族却是比皇后的后族还放肆的,对颜家的手段何其歹毒...你可知道颜家的女眷当年死得有多惨烈——全部自杀于宗祠之中,因为她们知道以颜氏的门楣,一旦跌落,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糟践她们,那时候只会生不如死,我幼年也常去颜家玩儿,因在侯府被人冷遇,上无尊亲,也只有颜家人待我好些,尤其是老夫人,我每次去都有我喜欢吃的,听人说,是因为老夫人当年就十分喜欢我母亲,可惜母亲早逝,她心有遗憾,就待我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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