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里面确有两人居住的痕迹,也有女子所用衣物跟一些物件,但并无什么人,好像已经有几天没人住了。”
“那宋玉宁呢?莫非又被赵玉带去其他地方了?”
郑安安进屋后打量四周,跟沈轻羽翻看这些女性衣物,确定了是宋玉宁所用,但找不到人啊。
边上,傅东离看着地上破碎的茶杯跟歪倒的盥洗台,眉头一压。
“他们有过争执,地面这层土是新翻压过的,来人,把这层土削开!”
正有人出院子外去拿锄头,郑安安忽问:“咦,瑟瑟呢?”
傅东离抬眸,看到后院里头站着不动的绰绰人影,他眼帘一垂,淡淡道:“可能翻土也不必了。”
有答案了。
彼时,赵锦瑟此时正站在破败后院的一枯桑木前面,桑木底下零星草丛前有一大瓦缸,缸子上面盖着一块大木板,木板上压着一块石头。
她静静站在那儿,鼻端有冲鼻的臭味。
尸臭。
第79章。父亲
这天不知何时起阴沉沉的,空气也十分清凉,赵锦瑟莫名觉得冷,哪怕还未掀开这木板,她就已经感觉到这人间何为地狱。
某时某地某些人,便是命运。
“往后退些。”傅东离从后面来,将她拉开了些,让边上的护卫把木板掀开。
不过到底赵锦瑟还是没退,只站在边上,因为她恍然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一介平民了,她是女官,一位职责在身的女官。
郑安安也是想到了什么,虽有些怯怯的,但还是捏着赵锦瑟臂弯站着。
稍许,片刻,那石头搬开,木板掀开,刚掀开,嗡嗡飞出许多苍蝇。
然后他们便看到半缸子的水,半卧在缸里的人。
一个女人,原本清秀淑雅,此时面容干瘪乌青,两只眼睛直直仰望着天空,苍蝇在她脸上攀爬,在她一头湿润的头发里面躲藏。
这一幕,赵锦瑟阖了阖眼,感觉到臂弯也被捏紧了些,郑安安眼睛都红了。
“怎么这样啊。”
是啊,怎么这样啊。
不是跟情郎私奔了吗,不是为爱而奔走吗?怎就孤独凄惨得死在这水缸里呢。
人啊,际遇如斯。
两女都有些沉默,沈轻羽也木了脸。
傅东离等人却见怪不怪,毕竟是常年执掌刑查的人,比这更凄惨的也见过。
“脖子有勒痕,其余伤势还未可知,先验看水缸里的水,等仵作来。”
尸体已经形成尸僵,衣物暂时看不出来,但站在边上仔细验看后,发现有撕扯痕迹,应该生前跟人有过争执,衣带有些松斜,被扯落了一片珠翠。
查找了这屋内屋外也没找到,如果不是从前就遗失了,就是在跟人争执中掉落。
“若是为敌为恶的人,早有凶器伤人,不至于跟一个女人撕扯,除非是两人本就相熟,且生活一段时间,在争执中~~她被杀害,然后藏尸水缸之中。”
验尸可以进一步细致确定,但现在争分夺秒,傅东离没有浪费时间亲自验尸,要等仵作来才行,所以没有让人把尸体启出来,只进屋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