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真是啊!
“若只是都喜欢一女子,而女子择一也就罢了,都是朝堂二品官员,不至于为了这个反目成仇,也该有他们的肚量,问题就在于这女子选择了左东清,却因为左东清的缘故惨死了。”
很自然,梁荆玉就记恨上了左东清,这些年一直不能释怀,而恰好两人在司法职能上有些交叉,也自然容易起冲突,不过因为都只是小打小闹,没闹到朝堂上,他人也就管不着了。
就按这个案子来说,不过是民间刑事,远达不到上达天听的地步,所以也不会有人管。
傅东离垂眸,对这种事情也没太大波动,倒是提及了尸体本身。
“身上一共有六刀,四刀在四肢手腕脚腕处放血,其中出血量最大的是咽喉跟腹部两刀,看似致命点也在这两处,但因为血量太多,盖住了伤口跟其他皮肤,一时也看不出尸体情况,不过她的双手手指指甲上占有一点点血迹跟皮屑。"
指甲血迹跟皮屑?
赵锦瑟听得很认真,听完后看了下自己的手指,下意识说:“哦,这是挠痕跟抓痕吧。”
说完她又皱眉,“六刀啊,凶手肯定带刀的,还能让陈家二小姐这么一弱质芊芊的姑娘抓挠出伤痕?”
不过一想到这六刀,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争执凶杀情况千万种,也不能妄下定论,具体还要等验尸后再说。”
人命关天,是要谨慎,赵锦瑟点点头,忽而又撑着侧脸好奇询问,“但你为何笃定都督府破不了这个案子,必会找你帮忙?那梁荆玉会?”
毕竟是二品大官啊,还是一方之长,找傅东离?那这人从前又得有多能耐呢?
“会,因为我是傅东离。”
傅东离的回答无比简练,赵锦瑟下意识喃喃说:“我现在对你有点惺惺相惜了。”
傅东离侧眸看她,“恐怕你想的不是什么好....”
好事情这三个字还没说完,赵锦瑟就飞快补上了一句:“都一样不要脸。”
傅东离:“...”
伤人八百自损一千,这姑娘倒也乐意。
“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真正的问题哦,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笃定人家破不了案,这案子让你一眼看穿的难点在哪里?”
赵锦瑟若是一点都不聪敏,傅东离觉得自己也未必愿意几次三番跟她坐闲雅茶楼里喝茶聊血案了。
“你觉得什么样的凶手会故意把自己杀死的死者尸体放在嫁妆箱里,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抬了十几条街进府门?为人做事总有目的。”
他不直接回答,倒像是徐徐诱导赵锦瑟。
这个问题让赵锦瑟好生思索了一会,吃了一块榛子饼,喝了口茶,咽下去后才回答:“一是报复,跟林家陈家有旧怨,故意杀人装尸,让林家陈家痛苦难当。”
她说完这个,自己又反驳掉了,“但这样也不对,如果是为了这个目的,杀了新娘也就是陈家大小姐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那也有可能是第二种,本身凶手就跟陈二小姐陈妍有仇怨,杀的就是她,只是顺带膈应林陈两家。”
凶手的心态是最不好捉摸的,尤其是这种心狠手辣的人——六刀放血,也是凶残得紧。
傅东离似乎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但也知道这是因为赵锦瑟不曾经过正经的司法刑侦调查学习。
“杀人,有预谋的谋杀跟无预谋的谋杀,有刀,六刀全在出血点,目的放血,除此之外身上没有其他显见致命伤,且把尸体装入嫁妆,这本身就需要充足详细的计划,混过他人眼线,机密行事,不太可能是临时起意的凶杀,所以可以断定这是一起谋杀。既是谋杀,自有动机。
谋杀动机也分很多种,情杀,仇杀以及相关利益性杀人。若是情杀,针对林二小姐本身就好,不宜牵连林陈两家,还是在成婚之人,当时有多少人在场?就算林家会遮掩,事后依旧会引起全程轰动。因为林家毕竟是官家,一旦案件恶劣,造成百姓不安舆论,大有可能会转交御廷司,而御廷司人才辈出,就算是朝野大官也一向不敢轻易触犯,这人不该冒这样的险,除非这人知道都督府跟御廷司不和,更深知两大部门的司法职能,知道这案子不会转过去,但这件事也只有朝野少部分人才知晓。”
对方是朝野中人吗?在朝野之人,杀人尤其是杀一个妙龄女子的手段又不该是这样的。
赵锦瑟也觉得这是私人凶杀,无关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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