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休息去吧,一切让儿子来。”
陈夫人看了看他,陈瑞生毕竟已经故去,陈家自是她的儿子执掌,让他现在担事也好,于是点点头。
只是她的目光瞥过陈安平脖子下的一片淤青,脸色微滞了滞,眼中多了一抹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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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东离跟赵锦瑟登门拜访,陈家已经起了丧尸的门仪,虽说傅东离是无身份不递名帖的来客,但赵锦瑟在陵城却是有来历的,出于礼节,管家赵盛率人前来迎接。
“赵姑娘,府中丧办,如有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赵盛为人稳重,客套后询问赵锦瑟登门何事。
对啊,何事?肯定跟你家老爷的案子有关啊。
但话不能明说,赵锦瑟就说:“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有个买卖想跟贵夫人谈一谈。”
额,人家府上办丧事,你来谈买卖?
然而赵盛闻言后回禀了,没一会陈夫人就来了。
遣退了一些仆从,在外面开阔的花园见了两人。
边上就赵盛陪同。
“整个陵城也就赵大小姐离经叛道,敢在别人府门丧办时上门谈生意,也不怕晦气。”
陈夫人很不客气,赵锦瑟也不落人下,回击:“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商人,讲究的是利益,若是都信怪力乱神,那以后还谈什么经营,直接买个香炉供着好了。”
她这话说完,边上的傅东离若有所思:“你店里好像是供着香炉,还有财神爷的画。”
女人说话,男人别插嘴!
而且有你这么拆台的吗?!我们是自己人!
赵锦瑟瞪了傅东离一眼,却也正好可以把傅东离介绍一下——这是给我查案证明清白的人。
陈夫人老早就留意到了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男客,“我知道,在衙门见过,既是查案,不知道可查出了什么?瞧着赵姑娘是一点都不慌,若是没有查到什么,那就是赵姑娘铁了心要把我当替死鬼了。”
这女的讲话是真不客气啊,还好赵锦瑟也是个小辣椒,在酒楼被表哥逼得现出原形后现在也不遮掩了,立马呛回去:“哪能啊,这不还有个小妾当替补嘛,这三二一总有一个能顶缸的不是,如果谁都是无辜的,那就得拼人品跟运气了。”
既然她提及小妾,陈夫人就懂了,她看了看两人,说:“既然想查那女人,自己去就好了,找我问什么,从我这里可只能听到坏话。”
“坏话还是老实话我分得清,陈夫人只管说就是了。”
好大的口气!
陈夫人轻哼了下,倒也明说了那青楼名妓的一些事。
此名妓艺名为婉嫣,乃钦州燕子楼的头牌,听闻是陈瑞生走商时过钦州偶然见到,当时惊为天人,花了重金与之欢乐,后还不惜巨资替她赎身,本来一方富商在外有个首尾也不稀奇,何况陈瑞生从前就行为不检,陈夫人还没眼皮子浅到那个程度,偏要跟这个女人计较。
“可问题是她要跟我计较,我让人一查就知道她的来历,更知道她就住在城内柳云巷。”
说到这里的时候,傅东离留意到她的面上有些不屑,敏感道:“柳云巷不好?”
赵锦瑟看了他一眼,刚要说什么,陈夫人先说了:“富贵人家藏玩意儿的地方,你说好不好。”
就是藏外室的宅子一条巷,说起外室,没名没分的,那还不如家里小妾,陈夫人的轻蔑由此而来——不仅仅是对那婉嫣的,更有对陈瑞生的。
在这点上,赵锦瑟也撇嘴表示不屑。
傅东离看了两人一眼,道:“既花了巨资赎人,却不纳为妾,只是把人养在柳云巷,屈从于这世间男子秉性,得手愿费劲,处置却随性,想来陈老爷一开始就不曾有把这婉嫣收入内室的心思吧,只想在外养着人。”
陈夫人微微皱眉,寻思了下,道:“确实如此,所以一开始我也没当回事儿,若不是后来他变了性....”
她忽然不说话了。
傅东离喝了口茶,风姿卓越,也没说什么,场面一时尴尬,赵锦瑟目光一闪,扯开话题问道:“那你跟她见过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