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早点的,贪黑准备食材,早起准备贩卖,时间点是正好的,这老妇就说:“回禀大人,那时大概是寅时左右,老身正忙着准备蒸包子呢,倒是隐隐约约听到一些动静,远远的,看到那道上有人推着板车离开,对了,就是官爷说的板车上面盖了大布,遮得严严实实,还用绳索捆得死死的,老身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奇怪,她也说不上来。
赵锦瑟却暗自揣测:遮得严实又捆绑起来,说明是珍贵物件,这巷子住的都是外出做工的穷人,板车只是工具,哪有什么珍贵物件会给他们带回家运载,也只能是自产自销的死人罢了。
但这话不能跟这老妇说,省得吓到她。
“可见到样貌?”差役急于知道对方面目,好跟州官交差,然而老妇摇头,“那时天黑着呢,我们这边屋舍又没大户人家那样整夜在门庭前点灯,怎看得清,但肯定是个男人。”
废话,女人能拉得动载着两具尸体的板车么?
众人无奈,傅东离也没多问,挥手打发老妇走了,老妇前脚刚走,就有一个差役匆匆忙忙来了。
“傅先生,我们大人抓到凶手了!”
傅东离挑眉,赵锦瑟却是一惊,抓到了?石东成抓到的?
“缉拿陈夫人了吧。”傅东离都用不着问就有了判断。
几个差役纷纷点头,然后齐齐看向赵锦瑟。
赵锦瑟:“看我做什么!你们这什么眼神!”
傅东离垂眸,轻弹袖摆上沾染的灰尘,淡淡道:“你是涉案人员,他们要带你过去一并调查。”
差役们点点头:“对的对的,赵姑娘,跟我们走一遭吧。”
有的还拿出了镣铐。
赵锦瑟:“....”
把它收了,我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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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石东成威严而坐,下边两列差役执棍丈而立,鸣鼓威吓,气氛森严。
陈家在陵城是大户人家,陈夫人被缉来问话,陈家反应自然不小,管家等都来了。
当然,很快赵锦瑟也来了。
陈夫人跟赵锦瑟彼此一见,后者还好,前者却没什么好脸色,只看了她一眼便扭头去。
石东成拍案之后,沉声问道:“陈氏,你可知今日本官为何将你唤来?”
陈夫人养尊处优惯了,为人气傲,并不恐惧,只回:“不知,但大人既唤我来了,想来是有公案询问。”
石东成见不得她傲气,又听闻一些事情,觉得有失妇人德行,便厉声道:“缉你过来自是因为你有罪!”
陈夫人拧眸冷笑:“不知我犯了何罪?!”
“元宝街墙中藏尸命案你可知?据本官调查,那店铺早前是你陈家所有。”
陈夫人:“早已满城风雨,自然知晓。但钱货两清,我跟赵家姑娘买卖已成,她店里发生的命案与我何干?”
石东成瞥了旁边不语的赵锦瑟一眼,说:“是吗?可赵锦瑟却说你们之间买卖成事是在半个月前,在此前,你陈家乃用此店做绸布营生,生意一向很好,为何突然要转卖?又为何突然要卖给赵锦瑟?卖了不到一个月,这店里就死了人!”
陈夫人依旧镇定,回:“我们商家做生意一向讲究利益,不管以前生意好不好,只要利益得当自然可以卖,其一我们陈家虽然经营绸布,但进货门路多在西川跟江南,可这两地近些时日因朝廷法案施行,对当地绸布产业多有影响,我们家进货口缩小不少,既没了货源,这店面开着就是亏损,其二正好听闻赵家姑娘想入手一店铺,而赵家巨富,我们陈家若是想广开门路,卖她一个好又有何奇怪的?”
赵锦瑟心中暗自腹诽:你那是卖好?光讨价还价就花了我半个时辰!抠门得要死。
不过石东成可没那么好说话,听陈夫人说得条条是道,反而冷笑:“若只是如此,本官也不会怀疑你作案了,来人,将东西带上来!”
下面的差役呈上一物件,上面盖着小步,端到陈夫人面前。
陈夫人皱眉,觑着它,却不动手掀开,只看向石东成,“大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