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般地从院里跑出来,左麒在一处亭台边停下,见四周没了人,松气的同时也不禁叹了口气。
一个人孤身惯了,他对亲情并没有多么大的渴望,霓落对他而言,也不过与外人无异,那日在怡月阁中,面对着那张脸所体会到的对死亡的恐惧已在他脑海中根深蒂固,故而不论她现在露出再亲切的笑容,他能想到的,也只有逃避。
少年无聊地四处张望,瞥见某王爷行色匆匆地从府外回来,本因着好奇想跟上去瞧瞧,又觉得不太妥当,便作罢,于是一个人坐在亭台边上,吹着冷风发呆。
苍翊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进屋时,将正端着水盆自屋里出来的灵犀吓了一跳,眼神闪躲着不知往哪里放,只得迅速低下头去。
“公子呢?”苍翊问。
“在……在屋里。”
也不管她是何反应,苍翊直接擦身而过,灵犀朝着屋里望了望,暗自琢磨着要不要取些冰袋和药油回来。
“瑾竹……”
刚进门唤了一声,里屋听到动静的人已经走了出来,一眼瞧见他脸上的红印,不由得愣在原地。
苍翊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循着颈窝蹭了蹭道:“怎么了,作何这样看着我?”
南宫若尘抬手,以指尖轻碰他侧脸:“疼吗?”
苍翊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将他修长的指尖握进手里:“不妨事,他打了这一巴掌气也就消了,本也是我该受的。”
他自作主张做了这些事,不可否认给身为帝王的兄长添了不少麻烦,这几日不让他去上朝也是为了让他避避风头。
再者皇兄越是强势,太后那边他便越有优势,想起今日从未央宫中出来,远处站着的墨言姑姑,瞧着自己被打的脸面露心疼欲言又止的模样,待回到栖鸾殿后,想必也会如实告知太后的,太后素来疼他,能因此软下心来原谅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他在心中思量,见面前这人还一直盯在自己脸上,笑着轻抚他的鬓发:“心疼了?”
“……”
“没事的,说来今日倒还确定了一件事。”他拉着人在桌旁坐下,转移话题道:“我一直不明,苍烨暗中培养了诸多势力,他所做之事皇兄是否知情,在宫中我本是试探着一问,竟果然如我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