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翊垂眸:“臣弟,恕难从命。”
“朕不是在同你商量!”不容置否的语气,昭示着帝王的决心。
苍翊还是那一句:“臣弟恕难从命。”
“你言下之意,是要抗旨吗?”
庆元帝眸色骤沉,严肃冷冽的神情透出几分危险的味道,“朕告诉你,这天下你要和谁在一起,是男是女,身份贵贱,朕都可以应你,唯独他不行!”
不止是因为他是敌国皇子,更因为他是医圣左彦的徒弟。
“可臣弟此生,只认他一人。”似是没看到帝王愈加难看的脸色,苍翊平静道:“皇兄若担心臣弟的举动损及了皇家颜面,这皇室之尊,臣弟不要便是。”
若是可以,他只愿守着一人,许他一生他最想要的生活。
不待帝王回答,他又继续道:“臣弟自知身无所长,如今拥有的一切皆由皇兄赐予,若离了这皇室尊位,其实一无是处,可即便拥万千华贵,臣弟亦是凡俗之人,自明事至今十几载,只为他一人倾心,此生唯愿与他携手,纵然万劫不复,臣弟也绝不能负他。”
苍翊俯身,行君臣之礼,然头未触地,殿内一声脆响,玉质的杯盏混着滚烫的茶水在他身前炸开,飞溅的茶水和碎片从他侧脸擦过,留下淡淡的血痕。
庆元帝扔掷茶杯的手收回,一拍桌面,龙颜大怒:“混账东西!”
“好一个万劫不复也不负他,身在皇家,你的身份岂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你可曾想过,你的决定,于母后而言,有多残忍?”
辛辛苦苦数十年的教导,先帝离世,幼儿便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若让她得知翊王今日所言,必然大受打击。
苍翊神情微变,双手紧握成拳,沉吟道:“若论残忍,皇兄所做之事,便对所有人都是好的吗?皇兄迟迟不肯立储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你想说什么?”
苍翊抬头:“储君之位早有人选,皇兄却放任朝堂之上两虎相争,注定让人绝望的结局,却还让人在渺茫的希望中挣扎,皇兄的决定,不残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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