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口而出的答案,南宫若尘愣了愣,一时竟有些感慨,沉默良久,方才道了一句:“多谢。”
他站到院中,想着苍翊入宫迟迟未归,心中不免有些担忧,他望着皇宫的方向,缓缓握紧了手中的信纸。
……
未央宫中,庆元帝坐在上首,空旷的殿中还有一人,正是片刻之前在殿外求见的某王爷,与往日不同的是,苍翊此次并未落座,而是直直地站在宫殿中央。
“你今日倒不急着回你的翊王府了?”
庆元帝抬眼看向殿中之人,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余光却仍落在那人身上。
“臣弟今日特地用了早膳才出了王府,吃饱喝足,自是不急着回去,倒是耽搁了皇兄用膳的时辰,还望皇兄恕罪。”苍翊笑着行礼,虽是请罪,却丝毫不显张煌。
庆元帝沉稳的神情稍显怪异,似是懒得与他饶舌,将茶盏搁置一旁,直接道:“说吧,今日来此为了何事?”
“是为了昨夜府中之事。”苍翊道:“昨夜出现在臣弟府中的黑衣人,为首的主谋已经落网,如今正关押在臣弟府邸,涉及到朝廷官员遇害一案,臣弟不敢妄断,该如何处置,还请皇兄定夺。”
庆元帝正摩挲杯盏的手微顿,意味不明地瞥了苍翊一眼,敛目道:“那些人虽是朝廷的犯人,可他们所为,当属你翊王府损伤最甚,依你之见,朕当如何论处?”
他虽说的随意,神情却不似之前那般随和。
昨夜王府出事,他派禁军前往,自然是得了确切的消息,他命归冉带人,也是因他曾经处在江湖之中,对那些东西多些了解,他的目的本就是那幕后主谋,可归冉带回来的消息,却是被那人侥幸逃脱,连归冉和那么多皇城禁军都不能拿下的人,他又是如何做到的?还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
帝王心生疑窦,眼中有异色闪过,只是苍翊垂首回禀,并未察觉,他鞠身恭敬道:“若依法处置,纵使判他们所有人凌迟处死也不为过,只是臣弟斗胆,想替那为首之人,求一条活命。”
庆元帝始料未及,一时愣怔,瞧着这人难得这般恭敬的态度,沉声道:“你要留她性命?”
“是。”
似是想到了什么,帝王眼中渐有风暴凝聚,沉默片刻,他掩去眼中阴郁,故作无奈笑道:“朕知道那人曾与你有旧交,可你重情重义,她却多番欲取你性命,此时你放了她,她可未必领情!”
“还是……你心中还有其他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