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十多年,瞒了十多年,在今日全然揭开,又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藏不住。
左彦神思恍惚,眼前忽然多出一物,他微微一怔,瞬间回神,面露疑惑。
苍翊淡笑:“前辈的东西,物归原主。”
微弱的光亮下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左彦却是再熟悉不过。
在数日前左麒身上被盗的玉牌,不知为何辗转到了归冉的手上,想来与那偷盗之人脱不了干系。
左彦将玉牌收回,却并未道谢,顿了半晌道:“王爷此行,就只是为了归还此物?”
苍翊凤眸微沉,“本王的目的,我想前辈心里最清楚不过。”
他追寻左麒而来,藏于颐都城内,这城中数月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尽收眼底,能悄无声息潜入王府,在左麒炼药时取血入药,而自己对瑾竹的那些心思,他又岂会不知?
左彦道:“你为何救他?”
苍翊一愣,随即恍然。
这人所问的,是数月前,自己将人从三皇子府中救出的事。
那时他一心救人,从未想过自己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有多么突兀,对上左彦审视的视线,苍翊唯有苦笑。
他不信自己,心怀戒备,都是情理之中,思虑片刻,苍翊道:“此事……本王无可奉告,望前辈见谅。”
他说的认真,眼神坚定丝毫不肯退让,左彦盯了他半晌,终是妥协了。
……
风波平息后的王府,比之之前更显沉重,损伤固然不重,但毕竟是一同当差的兄弟,刺杀朝廷命官的刺客落网纵然是大功一件,却无人为此感到欣喜。
苍翊回到清芷榭时,火光尽熄,院中还残留着焚烧之后的古怪味道,屋中烛光微弱,印在窗前的剪影一闪一闪,想来他再晚些回来,就得摸黑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