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盯着摇曳的烛火,眼中深不见底,看不清思绪,他胸有成竹,连爵却面露担忧:“属下听闻今日禁军出动一事与翊王府并无关联,这其中只怕还有其他势力干涉,如今敌暗我明,若是……”
他话语未尽,苍离却知他何意。
那人于暗中搅乱他的计划已非初次,他却遍寻无踪,怡月阁隐藏于皇城数年,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那人却对怡月阁一事知之甚详,必然与怡月阁中人是旧识,今日之事若当真是那人所为,他此举,正好引蛇出洞!
思及此处,他眼中寒意更甚,面上带了几分阴毒,似是觉得眼前烛火跳动地碍眼,他抬手,以两指将燃得正盛的火苗轻捻掐灭。
夜色如墨,不见星辰。
晚膳过后,南宫若尘握着一卷书卷,借着烛光翻看,旁边置有一支狼毫,用来做些批注,雪白的灵狐乖巧地伏在他膝上,正在安睡。
难道今日某王爷没有缠着他闹腾,房中甚是安静。
苍翊视线盯在某人脸上,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约莫一刻钟之后,见那人仍在发呆,南宫若尘放下书卷,道:“你还是心有疑虑?”
苍翊回神,对上他那双澄澈的双眸,无奈一笑:“只是意想不到罢了。”
“我与她相识数年,她素来待人亲和,却又不乏疏离,从不曾与人深交,亦不与人结怨,她以一人之力周旋于官宦子弟之间,在这龙争虎斗的皇城之中觅得一席之地,多年来不曾出过任何事故,我早知她非同一般女子,却也绝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身份。”
他也怀疑过此事或许与霓落并无关联,她也是遭人构陷或是被人利用,但事发在她的怡月阁,以她的精明,又怎能毫无所觉?
思虑无果,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南宫若尘静静地听他讲,不作应答,他未曾见过那位女子,做不得评判。
房中再次静默,融了一半的明烛火苗愈发壮大,无风自动,南宫若尘低头看书,却蓦地觉得心口一滞,神色微僵。
苍翊立刻察觉:“怎么了?”
南宫若尘道:“院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