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翊知他已然猜到,捂住他僵硬的手,低声鼓励道:“瑾竹,来。”
被半拖着迈入暗室,在冰棺前停下。
不足三尺高的冰棺底下垫着两尺高的底台,两人靠近,正好够到两人腰间。
交握的双手松开,南宫若尘从苍翊身前绕过,伸手覆上厚重的冰棺,没了暖意支撑,指尖触及,冷得刺骨。
“你何时知道的?”他问。
“刚知道不久。”
“……”南宫若尘默然。
他忽然想起昨晚萦绕在耳边,充满歉意的话语,许是因为此事。
凑近了看,棺中的女子看得更加清晰。
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满面寒霜,隐隐透出离世时还不曾散去的淤青,她双手交叠胸前,曾经破碎不堪的衣物早已被人换掉,一身华服遮身,睡得安详。
记忆潮水般袭来,她濒死时的画面在眼前闪过,血流不止的胸口,他想尽了办法也没能止住,鲜血淋漓的手被她紧紧攥着,她用最后的力气对着他笑,说:“皇兄莫哭……琳儿不疼……”
她才多少年岁,如何能不疼?
缓步走到冰棺头部,南宫若尘隔着冰棺,描摹着那完美精致的五官,一遍又一遍。
他似乎很平静,如果忽略他不住轻颤的指尖的话。
苍翊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已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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