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自秋猎回来之后便忙于找人,已经好些天不曾出现在王府了。
“似乎刚回王府不久。”
刚回王府便遇到刺客刺杀,该说他幸还是不幸?
确认两人没有大碍之后,妙风又退了出去,院子里被打翻的菜肴撒了一地,被惊吓到的侍女还茫然无措地杵在原地,妙风秀眉紧蹙,厉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干净,让厨房再备两份饭菜送过来。”
“是……是。”听到妙风的话侍女们如找到了主心骨,利索地将院里打扫干净,至于刺客一事不是她们该关心的事也不是她们能管的。
苍翊回到王府的时候南宫若尘还在替左麒清理伤口,当时事发突然来不及处理伤口,药炉周围温度太高导致伤口有些红肿,药物的摩擦使得伤口有些刺痛,恢复了常态的少年疼得龇牙咧嘴。
“他大爷的,要让小爷逮到是谁干的,小爷非打的他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嘶……”
南宫若尘放轻了手中的动作替他包扎,左麒手腕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那名刺客既然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森严的王府,定然实力不俗,当时那猝不及防的一击,他若真要刺杀谁没理由办不到,若不是为了杀人,他又是何目的?
“师兄……师兄?”正在给自己包扎的人突然停下,左麒试探性地唤了几声却毫无反应,只得伸手撞了撞:“师兄,想什么呢?”
南宫若尘被撞回神,双眼重新聚焦,歉然地看了左麒一眼,轻轻摇了摇头:“无事……”
随后又继续用缎带将手腕上的伤口一圈一圈地缠住。
左麒落得无趣,孩子气地撇了撇嘴,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取过一旁方桌上的小瓷瓶瞧了瞧:“这凝冰草虽好,却不知于蛊毒能有几分效用,而且药效有限,要蛊毒发作时才能知道效果,若是作用不大,你要怎么办?”
“且先试试再说吧。”南宫若尘拿了剪刀将多余的缎带剪掉,熟练地打了个结。若要解蛊,最简单的方法便是找到施蛊之人,只是这最简单的方法却是现下最难办到的,他也不过是以侥幸的心态暂且一试罢了。
“我听说那臭屁王爷正派人四处寻找臭老头的下落,或许到时候能有别的办法。”左麒安慰了一句,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南宫若尘的眼神带着不解:“说起这个王爷,有一件事我倒是一直不明白,他待你这么好到底图什么呀?”
若只是为了美色,这般付出也太过了吧。
南宫若尘一怔,这个问题不也正是他自己想知道的吗?
苍翊贵为一国王爷,想要什么样的王妃得不到,却偏偏执着于一个落魄皇子,何况当初被救下时他身份未明,孑然一身,还容颜尽毁……
“师兄,你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子,若你回到月华,只要你有心就算是要那个皇位也不是可能,何必要留在这异国他乡,无名无分地跟着……跟着那什么王爷呢?”
的确,他也曾肖想过那个皇位,暗中培植了不少势力,只要能回到月华,纵使要夺位又有何难?只是没了要守护的人,他要那皇位何用?而且现在的离洛于他而言,早已不是异国他乡。
“若是我当真与他在一处了,你觉得会如何?”南宫若尘状似无意地一问。
毕竟断袖分桃,有违天道伦常。
“……”左麒直视着南宫若尘的双眼,修长的眼尾泛着点点桃红,平静的眸子如一汪幽潭不起点滴涟漪,片刻后将视线移开:“我不知道什么伦常不伦常,在一起便在一起了与他人何干?但师兄你可曾想过,他贵为一国王爷,你们相识不过月余,他当真是真心实意么?臭老头常说皇家无情,你们如今这般纠缠,迟早会伤了你自己的。”
南宫若尘不语,左麒跟在师父身边多年,其观念或许与师父相仿,或许上一世左彦坚决反对,也是出于这样的想法。
但依苍翊的性子,纵使为天下人所不容,他也仍会那般义无反顾吧。
“那……那个,他日后若是对师兄你不好的话,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虽……虽然我打不过他,下药我也能整死他。”左麒避开南宫若尘的视线,一脸不自然地道。
南宫若尘见他一副别扭又异常坚定的样子,只觉得心中暖暖的,想死前世与苍翊的相处,又不由得有些怅然:“一直是我欠他良多,他又何曾辜负于我……”
“嗯,的确是欠了不少。”左麒并未注意到自家师兄的神情变化,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咱俩住在他的府里,白吃白住不说,他还捣鼓了那么大一块药园,那些珍稀药材不算,就他从武安侯府拿回来的那株凝冰草可都是价值连城啊,你说这么多钱咱还的起吗?”
南宫若尘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对他如此脱线的想法很是无语,随即又苦笑一声:“你年纪小又哪里会懂,其实……我也不懂。”
“欠债还钱有什么不懂的……”
南宫若尘摇头,暗叹钱债易还,情债难偿。
“师兄?”左麒对自家师兄突然的情绪低落表示非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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