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城西别院,安国公世子霍展白去王府找过翊王,不过翊王回府之后没有待太久,继而又去了别院。”下首的人一身侍卫的服饰,在三皇子看似温润实则冷冽的目光下有些忐忑不安,额角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百姓眼中的三皇子,温文尔雅,待人亲厚,是东宫之位的最佳人选,而这些都不过是表面,真正认识苍离的人,只知道他是一个冷酷无情,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城西别院?”叩击扶手的食指停了下来,眉头微蹙,他记得皇祖母曾赐给皇叔一个通房丫头,被皇叔安置在了城西别院。皇祖母生辰那天派人将酒醉的皇叔送去了别院,指望着能发生些什么。
那日发没发生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绝对不信苍翊是为了那个丫头才屡次前往别院的,一个十九年不近女色的王爷,会突然沉迷温柔乡,不顾距离遥远,多次来回王府与别院之间?即便是真看入了眼,直接接回王府岂不更加省事?苍翊如此做,只怕是为了掩饰他真正的目的。
自己派出去的人寻遍了整个颐都也没有南宫若尘的半点消息,这个人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若此人当真被苍翊救下藏在了城西别院,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这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父皇的旨意?自己又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让人起疑了呢?
他虽让人盯住翊王府,却也不敢盯得太紧,若真是父皇对自己起了疑心,他要紧盯着不放,可就是自投罗网了。
他不知道翊王究竟知道了多少,既然父皇还没有动作,暂时就不用太担心。
就算南宫若尘醒来,面对着一个敌国的王爷,想来他也是不敢轻易暴露身份的,有人信他还好,若是不信,他一个月华国四皇子,未经帝王允许私自进入离洛国国都,到时候轻则以奸细之名被捕入狱,重则掀起两国争端,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的苍离满脸狠戾之色,本就恐慌的侍卫被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能将头埋得更低,等着三皇子接下来的吩咐。
情绪收放自如,不一会儿便调整好自己的心态,看了看房外已经暗下来的夜色,沉稳地道:“继续盯着翊王府,城西别院……暂时不用理会,另外让人通知那些有意翊王妃位的公侯小姐们,就说翊王看上了城西别院里的一个丫鬟,欲纳她为妾。”
“是。”那侍卫如蒙大赦一般应了一声,然后迅速退了出去。
看着被侍卫带上的房门,苍离嘴角勾起一起冷笑,他的人不敢去别院里探查不代表他就会坐以待毙。如今翊王妃的位置空着,多的是适龄小姐想要嫁入翊王府,而此时正王妃还没入府,翊王便要纳妾,这对任何一个有望成为翊王妃的人都是不小的威胁,公然害人性命她们不敢,派人去别院查探却是免不了的,只要南宫若尘待在别院,他苍翊想要瞒天过海,可没那么容易。
且不论苍离心中如何的风起云涌,作为罪魁祸首的苍翊,此时早已在心里将三皇子骂了个透彻。
南宫若尘十指伤势未好,不能拿物,他的日常起居便被苍翊一手包揽了。早早地用了晚膳,由于他身上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不能碰水,苍翊就简单地用湿巾替他擦拭了一番。本来乐的享受与他的瑾竹这样亲近,却在看到他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时整颗心都凉了下来。
南宫若尘静静地坐在桃木制的架子床上,上身□□着,起初的一些淤青已经完全散开没了踪迹,只留下一条又一条的疤痕,即使伤口已经结痂,却依旧显得有些狰狞。
苍翊坐在他身后一手拿着一盒药膏,幽幽的药香在周围扩散很是好闻,用木棍挑起一些药膏轻轻涂在伤口上,面前的身体不由得轻轻一颤,吓得苍翊赶紧缩回手,整个人有些失措:“弄疼你了?”